祁樂見他低著頭,放慢了速度,道:“哥,你看著路,我不認識。”
他把車速放慢,南謹才敢看。
平時要走四十多分鐘的路程。
十分鐘不到就到了路口。
裡面的路太窄,旁邊還有小道,不好把車開進去,祁樂找了個位置停下,開了車門,跟南謹一起進去,少年躊躇,似乎是畏懼了。
忽然抓住祁樂手,沙啞的嗓音滿是無措:“我害怕…”
祁樂:“我陪你。”
南謹:“姑姑能信我嗎?”
祁樂:“會的。”
兩人從小道進去,七拐八繞,大概走了十幾分鐘,看到三間平房,外牆塗滿白色,院子裡坐個老人,佝僂著腰,手裡拿了把韭菜在摘。
南謹眼睛當即就紅了。
口中溢位一聲抽噎。
祁樂猜到那可能是他奶奶。
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南謹哭紅了眼,他怕他姑父,都到門口了,還是不敢進去,老太太捋著捋著腰痛,直了一下腰,人老了眼睛看不清遠方。
隱約只能看見模糊的身影。
戴帽子的少年,遮的嚴實,老太太忽然站起來了,聲音蒼老,喊:“是小謹嗎?”
老太太一說話。
屋子裡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南謹看見男人,就像貓見了耗子,下意識想跑,祁樂把人抓住,在少年耳邊輕聲安慰:
“哥,我們今天來,不是有事嗎?”
南謹還是哆嗦。
中年男人隔著菜園看見了兩人,臉一板,大步走來,喊:“你來幹啥?”
南謹條件反射的繃緊了身體,肩胛不自信地彎了起來,頭也低著,侷促的揪著衣角,聲音又顫又啞:“姑…姑父好。”
他姑父一點好臉色不給。
掃了眼祁樂,隨即又把目光落在南謹身上。
或許男人的嗓音就是很粗沉,說話時就格外顯兇。
“不是讓你平時別來,又來幹啥?”
南謹慌亂的從口袋掏出薄薄一沓紅票子,雙手遞給姑父,聲音還是抖:“姑…姑父,這,這是三千塊錢。”
祁樂沒想到他還帶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