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嚇跑了。
祁樂從門邊的暗格裡抽出一根可伸縮的細鐵棍,在欄杆上‘鐺鐺’敲了兩下,刺耳的敲擊蓋過哭聲,“差不多得了。“
冷笑道:“在這哭什麼喪?“
鐵棍往前一遞,先戳了戳老頭的肩膀,又轉向老太太:“你們兒子被人欺負,知道護犢子了?“
語氣裡滿是譏諷。
說著把棍頭一轉。
抵在青年臉上,羞辱意味十足:“你也知道護你兒子。”
小孩爸爸愣是咬牙受著。
棍子戳向小孩,眼神陰冷:“你有父母撐腰。”戳青年肩:“你也有父母撐腰。”
鐵棍挪開,祁樂聲音不算重,但在樓道回響,莫名讓人心裡發毛:“就欺負我鄰居無父無母?”
聽到這再不懂,那真是腦子有問題了。
明顯是給別人出氣。
怎麼欺負南謹,老太太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下更把罪都怪他身上了,面對祁樂,屁聲也不敢吭。
青年:“小兄弟的門我來換,還有補償,麻煩你把他喊出來,我讓我兩個孩子跟他道個歉。”
“你媽。”瞥向老太太:“要不要道歉?”
給害人精道歉?!
老太太可不願意。
青年朝他媽擠眼,老太太一想到八萬塊錢,只能吞下心裡的惡氣,也不敢瞅祁:“道歉道歉。”
祁樂從口袋掏出鑰匙。
插進鎖孔。
剛想進去看南謹醒了沒,一開門,發現少年就站在門前,戴著口罩,遮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泛紅的眼睛露在外面。
青年從門縫看到了少年,趕緊拉著孩子道歉:“對不起啊,是我沒教育好孩子,你放心,你家的門我來換,大寶小寶跟哥哥道歉。”
兩個小孩哭著道歉:“哥哥對不起。”
孩子母親也道歉。
祁樂砰的一聲把門帶上了,他擔心南謹沒準備好會應激。
少年抬眸,看向祁樂,憋了好一會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這麼多年了,每次被欺負,奶奶都是讓他不要在意別人的話。
姑姑讓他道歉,只為事情能平息。
他也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個罪惡體。
可這次,有人為他挺身而出,做了很多很多他從不敢奢望的事。
大抵是在陰影裡待久了,忽然有束陽光照進,第一反應竟是刺痛。
祁樂把人抱住,南謹回摟,臉埋進少年頸窩忍不住小聲啜泣,壓抑太久的委屈決堤,就很難收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只知道頭暈暈的,眼睛腫腫的,鼻子塞塞的…
哭完了,這一秒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感覺祁樂就像一個大英雄。
拯救無根浮萍的他。
南謹不想淪陷,他拼命的剋制自己,警告自己,可對方做的每一件事都能精準戳中,他裝作不在意卻又最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