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今天感覺怎麼樣？”
負責原主的護士是位中年婦女，聽聲音很和藹，原主的安全感，一部分就來自於護士阿姨每天的問候。
青年緩緩松開手指，很淡地嗯了一聲，“還好。”
“出了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護士走了過來，放下手裡的東西，手指搭在青年後腦的紗布上，提醒說：
“忽然摘下紗布，你可能會不習慣。”
“嗯。”
護士聲音溫柔：“準備好了嗎？”
時霧點頭。
見狀，護士便解開結扣，一圈一圈地開啟紗布。
她其實是見過時霧那雙眼睛的。
小孩剛送來醫院的時候，狀態是懵的。
很無措，很茫然，病人這樣的反應，他們其實在醫院裡也經常見到。
但很少有人會像這個小孩一樣，只看眼睛就很讓人心疼。
那雙無法再聚焦的瞳孔，漆黑漂亮，目光卻是渙散的。
這是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男孩，身材頎長高挑，很瘦弱，面板很白。
大概經常熬夜，眼瞼下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但卻絲毫不影響顏值。彷徨無助的樣子，讓很多人都跟著心髒緊巴巴的。
護士一邊回想，一邊心疼地幫時霧把紗布完全拆了下來。
雙眼一直被紗布覆住，忽然沒了紗布的遮擋，時霧還沒睜眼，就已經感到了輕微的不適。
待紗布拿下來後，他試著睜了一下眼睛。
只睜開了一秒，就生理不適地閉了起來。
“是不是很難受？感覺光很刺眼，眼睛疼，睜久了又酸又脹，好像要流眼淚？”
耳邊響起護士的聲音。
時霧點了下頭，“是很不舒服。”
“來，把墨鏡戴上吧。”護士遞給他一雙墨鏡。
時霧其實還看不見東西，眼前灰濛濛一片。
他聽著聲音，才判斷出護士的位置，有些笨拙地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墨鏡。
青年困頓地開口：“為什麼我現在還看不見？”
“紗布剛拆開，眼睛還沒適應，大概要過段時間才能看見東西。”護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