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咬牙用那塊玻璃碎片頂著宮澤的肚子。
宮澤好笑。
慵懶地俯瞰他,“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吧,首先告訴你,這塊玻璃碎片的長度最長也就刺穿我的腹部皮肉,傷害不到我的內髒。”
“其次,依照你的力道和速度,在你捅穿我的皮之前,這個角度,我可以直接攻擊你毫無防備的頭部。”
“一個成年男性全力的一拳,能打穿你脆弱的耳膜,讓你的下頜骨骨折,顱內震蕩。”
宮澤低頭,勾唇靠近秀色可餐的男孩。
狹長雙眸掃視過男孩猶帶淚痕的容顏。
他得說。
男孩在他這樣挑揀眼高於頂的人中,也是個高階貨。
桑悠一愣,這個男人散發出了和剛才截然相反的強大氣場,惡意下流的神態叫舉重若輕的氣勢取代。
過去男人的眼睛陰毒,彷彿黏膩的蛇。
現在卻高傲清明,閃爍著狡詐算計又令人心動,猶如優雅的賭徒。
“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嗎。”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蹭過他的臉頰一側,帶走了濕冷的淚痕。
他聽見他好笑又毒辣的評價。
“臉頰紅腫鼻血橫流,因為腦震蕩和劇烈的疼痛意識模糊,只能仰望著搖晃的天花板流著淚,然後——”
“一夜成年。”
他咀嚼著這個字。
輕佻曖昧的嗓音因為那雙清冷寂靜的眼睛,意外沒有讓桑悠覺得反胃。
更難過的是,桑悠試著思考了一下,竟發現這個男人說得對。
他咬牙瞪著他。
內心一時間掙紮糾結。
片刻在男人詫異的目光裡,他將玻璃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然後他看到男人一瞬間變的極其冷漠。
被討厭了?
可憑什麼。
他內心深處生出一絲委屈和憤怒,想要質問男人,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我這麼做全是你逼的。
“放、放我走……”
桑悠發著抖吼的破音。
“不然我、我就自殺!”
“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與其被你……我寧可去死!”
“所以我提示你這麼多,你就想到了這個?”宮澤面無表情,對美麗、因此引起他幾分興趣的男孩瞬間失去了所有興趣,逗弄的慾望都冷了下來。
“……”桑悠張張嘴,恨聲道:“你少囉嗦!”
宮澤收回剛才撫摸男孩的那根手指,冷冷盯著他,看著男孩在他的目光下逐漸躑躅、顯露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