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話周光霽不敢告訴林寒,他怕林寒也笑話他。
幸福的周小少爺得到男友體貼的服務,心滿意足。筆直的長腿一邁,大刀闊斧坐上電車,拍拍身旁空位,沖林寒抬抬下巴:“上車,走。”
林寒眼帶笑意,踩著腳踏坐在他身邊,扶穩旁邊把手。周光霽擰下車把,三輪車嗡嗡嗡駛出小區。
收購站老闆教他們,騎車回收時要邊走邊吆喝,讓人聽見聲音,主動找來。周光霽現學現賣,清清嗓子,高喊:“收廢品嘍,收廢品樓~”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飄蕩在並不繁榮的大街小巷,穿梭在當地方言之間。林寒憋笑,告訴他:“您這樣不行,他們不說普通話的。”
“那要說什麼?”周光霽問。
林寒沒聽過當地方言,但根據收購站老闆的口音,嘗試道:“收破爛兒嘞?”
周光霽立刻高喊:“收破爛兒嘞,收破爛兒嘞~”
老舊電三輪上全是灰塵,連屁股下的坐墊都是土,車鬥中因拉過廢舊玻璃瓶,各種泥汙舊漬。
林寒還記得之前每次見小周總都是一身高定,光鮮亮麗,如今坐在這破舊骯髒的電動車上,倒也絲毫不違和。
真是神奇,從富貴錦繡中來,卻絲毫不見富貴病。
林寒抬起一隻手,輕輕搭在周光霽臂彎。
周光霽含笑看他兩眼,喊得更加起勁。
一下午的走街串巷,總算是湊齊今日食宿費,周光霽累累得半死,騎車帶著林寒正好路過鐘北的燒餅鋪。
“我們進去看看吧?”
“好啊。”周光霽把車停在路邊,和林寒一起。
燒餅鋪煙燻火燎,鐘北和佑天站在房子中間,看著火爐濃煙滾滾無從下手。周光霽剛踏進去就被嗆了出來,邊咳嗽邊揮手:“我的天,這是把房子燒了嗎?”
林寒同樣被嗆得難受,走走拍拍鐘北,說:“我來吧。”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鐘北抬頭看他兩眼,眼底閃過猶豫,最終還是讓開位置,林寒處理。
如今的燒餅爐都是電爐,林寒先關上總開關,又關閉液化氣閥門,把門窗開啟,讓煙散到屋外。
不一會兒,屋裡煙霧散盡,林寒到旁邊洗洗手,看看灶臺上正在和到一半的面,詫異:“老闆今天沒有教你們?”
“教了。”佑天不好意思解釋,“節目組規定指導時間有限,我和鐘哥沒學會,所以……”
說完,還抬頭看了眼周光霽,自怨自艾地咬咬下唇,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不敢直說。
這小白花的模樣,總覺得似曾相識。林寒眼睛在他身上轉個圈,扭頭去看周光霽,
周光霽正聚精會神盯著籃筐裡琳琅滿目的辣條,眼睛亮的像燈泡,他指著其中一包,煞有其事地問林寒:“這是什麼?”
林寒看一眼佑天,心中憋笑,回答:“辣條,您想吃嗎?”
周光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林寒上前給他挑一包不太辣的,撕開袋子,遞給他:“您先嘗一根,有可能會辣。”
“沒見過世面”的周少爺小心翼翼結果,送進嘴裡咬了一口。辣條的香味瞬間充滿口腔,不辣微甜但非常好吃。
周光霽眼睛一下子亮了,興奮地和林寒分享:“好吃!太好吃了!”
林寒對他笑笑,讓他坐在一邊,自己去幫鐘北和麵做燒餅。林寒沒有做過,他只能照著燒餅鋪老闆留下的形狀,將面團揉成圓圓的,擀成薄片,放在燒餅爐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