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歸棲看著他將臥室門關上,表情有些複雜。
能不能別叫我寶寶,聽著耳朵難受。
我又不是真寶寶。
他抱著枕頭看著天花板,小影片也不看了,呆滯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是別人小時候都當過寶寶。
他很小就被扔了,在福利院長大,吃不飽穿不暖還總受欺負。
所以他十三歲之前沒有的要在十三歲之後補回來。
楚歸棲悶悶地想道。
那我就還是寶寶,哼哼。
……
後半夜快淩晨的時候,楚歸棲將頭蒙在被子中,將自己裹成個瑞士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媽的。
那死鳥在一樓客廳裡吱吱嘎嘎跟個鴨子一樣叫著,撞得鳥籠哐哐響,在二樓聽得清清楚楚,吵得他想拿根火棍捅進它的嗓子眼裡。
他有點神經衰弱,晚上在黑暗中又極易焦躁,最煩的就是快睡著的時候有什麼動靜,或許他對鳥的容忍度本來沒那麼小,但一想到那是陳柯養的鳥,心裡的厭惡感直接翻了一倍,正愁有火沒地方發。
他要先解決陳柯的寵物鳥,再解決陳柯。
楚歸棲掀開被子,冷著臉從床上下來開啟臥室門,光著腳一步步往樓下走,身形隱在夜色之中。
他到了一樓,來到吊著鳥籠的客廳,把籠子開啟的同時準確無誤地一手抓住那隻撲飛的寵物鳥,握著那團不斷亂叫的毛茸走到窗邊開啟窗戶,毫不猶豫地用力將其扔了出去。
讓他想到憤怒的小鳥裡面最小最小的藍色小鳥,飛得不遠殺傷力還弱得可怕,完全就是充數的,那隻鳥跳上去他連彈弓都懶得拉,直接反手一劃將其向後射在地上。
同那時一樣殘忍,楚歸棲面無表情地關上窗任它自生自滅。
……
第二天一早起床——
要按平時他高低睡到下午兩點,而今天早上七點定時起床,完全就是想看看陳柯看到空鳥籠後是什麼反應。
上飛機還得揣兜裡,他應該可寶貝他那寵物鳥了。
楚歸棲從洗漱間內刷牙洗臉,穿著寬松的睡衣下了樓,坐在沙發上吃不知道是誰洗的水果。
保姆這個點應該已經走了,到下午他該起床的時候還會再來一次。
他咬了一口草莓尖尖,還沒嚥下去,從書 房裡收拾完東西的殷時序就拿著個膝上型電腦出來了,“棲棲,你見到小柯的那隻寵物鳥了嗎?”
小柯,嘔。
楚歸棲表面上茫然地眨眨眼,“它不是在鳥籠裡嗎?”
“今早不見了,鳥籠的門開啟了,不知道飛哪裡去了,一早上沒聽到聲音。”
殷時序看著他,將膝上型電腦放到桌上,在楚歸棲旁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哄勸道,“棲棲,我去公司的時候你要好好跟陳柯相處,他脾氣很好,你不要調皮胡鬧。”
楚歸棲撇嘴,“我才沒有呢,是那隻鳥自己飛出去的。”
這時陳柯從廚房中出來,穿著件白襯衫,頭發蓬蓬鬆鬆的,額發垂到眉間,衣袖挽到小臂,白皙面板上隱約可見精細的肌肉線條,修長指骨卻端著一盤家常菜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