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太快,寧詡猝不及防一眼掃見,就看那白玉牌上依次寫著“夏瀲”、“呂疏月”、“王知治”……
最中間的白玉牌則端端正正地刻著段晏的名字,底下還有倆小字“侍君”。
寧詡如同被燙到一般,猛地擺手:“拿開,拿開!”
宋公公:“陛下?”
“朕對去後宮裡睡覺不感興趣!”寧詡惱羞成怒道。
宋公公十分憂愁地退下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到了禦書房外邊,宋公公碰見了禦前大太監馬公公。
馬太監掃了一眼他手裡捧著的白玉牌,問:“陛下沒點人?”
宋公公搖搖頭。
馬太監拍了拍袖口,意味深長道:“陛下不喜歡,自然就懶得點了,看來宮中的新人還是太少,要勞煩宋公公多為陛下招攬些佳人才子啊!”
宋公公欲言又止:“可是,陛下似乎並非是這個緣由……”
“哎——”馬太監抬手打斷他的話,說:“我們做奴才的,沒必要揣測陛下的心思,只做好我們能做的就行了。”
打發走了宋公公,馬太監才抬步進了禦書房伺候。
他看見寧詡正蹙著眉翻記載朝中官員品階的冊籍。
“陛下,”馬公公迎上去,道:“都這麼晚了,早些歇下吧,明日還有早朝呢。”
“就是因為明日要上朝,朕才得多做功課。”寧詡頭也不抬地回答。
馬太監給他添上茶水,聞言又說:“陛下才登基不久,對朝務不熟也在情理當中,各位大人們都知曉的,陛下不必這般苛刻對待自己。”
寧詡翻頁的動作一頓,撩起長睫,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這不就是那個和宣王寧閬裡應外合,把他和段晏鎖在殿裡的太監嗎?
“馬公公真是對朕關懷備至啊。”
馬太監忙陪著笑道:“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寧詡合上冊籍,挑了下眉,忽然說:“既然你如此忠心,那就替朕去一趟竹意堂,請段侍君過來侍寢吧。”
“要交代他好好洗浴一番,最好塗脂抹粉打扮打扮,朕不喜他那副冷淡模樣,叫人多笑笑。”
“你能做到嗎?”寧詡彎起眉眼,問。
馬公公遲疑地說:“不是奴才不去,只是陛下,那段侍君性子烈……”
他還沒說完,寧詡就打斷了他,不容分說道:“快去吧,朕還等著呢。”
馬太監猶猶豫豫地轉身走了。
寧詡一邊在禦書房裡不緊不慢地繼續看冊籍記人名,一邊等著訊息傳來。
半個多時辰後,外頭果然來了宮人,著急道:“陛下,不好了,段侍君將馬公公……打、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