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身邊的翠青衣袍少年突然出聲道。
寧詡緩步上前,掃了一眼面前神情驚訝的兩個人。
他們像是沒料到寧詡會出現在皇宮中這個偏僻的角落似的,鵝黃少年咬了咬下唇,像是有點難為情。
但與此同時,這兩個看上去還未及弱冠的少年,又忍不住抬頭去看寧詡的臉。
先前還沒有見過陛下的真容呢!
竟是、竟是如此的……
雪膚烏發,面容比三月桃花還秀麗,簡直就像是……
沒等他們的腦海裡形成完整的詞句,寧詡就已經走近到跟前了。
宮人們齊刷刷地行了禮,翠青衣袍的少年也跟著行禮,動作規範漂亮,看得出是認真學過的,臉上的表情也從起初的震驚,恢複了鎮定。
反觀鵝黃少年就要呆上許多,胡亂行了禮,竟然眼巴巴地盯著寧詡的臉看,忍不住開口喚:“陛下——”
寧詡停下腳步,看看他。
“你誰?”寧詡問。
鵝黃少年愣了一下,才說:“陛下,我父親是兵部呂尚書,我叫呂疏月。”
翠青衣袍的少年又在旁邊說:“陛下,我名夏瀲,是夏禦史家的。”
寧詡點點頭。
很好,一個名字都沒記住,不如這樣,就叫小黃和小青吧。
他又不是真來演宮鬥劇的,記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名幹什麼?
不過兩人自報身份,還是讓寧詡明白了大致情況,敢情這兩人的父親在朝中品級較高,所以能有底氣在段晏的殿門口叫囂。
“你們待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寧詡又問。
小黃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還是小青回的話:“陛下,我們只是想來見一見被封為侍君的段公子。”
寧詡不太瞭解:“有什麼好見的?不過是一個侍君。”
之前的馬公公不是說,侍君是後宮中賜給男子的最低位份麼?這也要來圍觀一下?
那以後要是封了誰為貴君、君後的,殿門口豈不成了人來人往的旅遊景點?
小黃小青欲言又止。
還是宋公公上前一步,低聲給寧詡解釋:“陛下,侍君位份雖不高,但公子們剛入宮不久,除了段侍君,您……您還沒給任何一人賜過位份呢。”
寧詡:“???”
什麼意思?
——他費盡心機給段晏賜了個侍君名分,妄圖狠狠羞辱這人一番,結果到頭來,段晏竟成了現在後宮中地位最高的人?
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