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時空錯亂了嗎?這根本就是開玩笑的吧。
柘寒幹咳了一聲,“事實證明,可能就如同大家想的一樣。你們原本不是一個時空的人,且重要的人都在今天去世,言心分別給你們打了電話讓你們來度假村,她也許是用了某種方法,讓你們聚集在了一起。否則,什麼都說不清了。”
“向小姐,請問可以看看你的照片嗎?”柘寒問。向以鑫點點頭,遞來照片,照片的背後是福利院院長的簽名,姓李。
嚴芳卻說:“這是我福利院的名字。”
眾人皆是一陣沉默。
也許……
柘寒說的是對的。
程冉冉忍不住問:“可如果我們是不同時空的,那言心是如何精準地找到我們…還能在事發不久後就打電話給我們……是她一直在注視著我們嗎?”
程冉冉緩了會兒:“還是說,她瞭解我們每一個人?除非……”
“除非她一直活在所有人的時間線裡。”尚漣突然接話。
“這不可能!”向以鑫直接站了起來,“我和我愛人都是從福利院裡出來的,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工作十幾年,生活裡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
向以鑫說完,大喘著氣,她既接受不了方意潯死亡的事實,更接受不了生活裡憑空出現的又一個人。
“哈…誰不是呢?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這種荒謬的解釋吧?”尚漣靠在沙發上,仰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空蕩蕩的房間裡,空氣彷彿凝固了。程冉冉蜷縮在角落,一旁的霍靜琰忙安慰她,隨後也有人忍不住哭了起來。
“大家來自不同的時空,除了記憶中的地點不同,還有沒有遇到過其她人,或者說你們在來之前有沒有刻意被人阻撓?”雀舒來說,她和柘寒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答案。
聽到這句話的霍靜琰猛地抬頭,她嘴唇顫抖著,似乎是不敢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她喃喃道:“難道…我今天,殺的那個三刀會的人……是言心?”
尚漣“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揪住霍靜琰的衣領,一字一頓道:“你給我說清楚了。”
“今天,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在追捕一個小隊,忽然有人人死死地攥著我的褲腿,不讓我往前走。”
霍靜琰說完,看了眼尚漣,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手槍,才繼續說:“她手腕上有一道疤。”
“砰!”
“原來今天在碼頭……”尚漣一拳打在霍靜琰的臉上,她氣得渾身顫抖,雙目猩紅,“阻撓我交貨的就是你們吧?冬陽為了讓我逃走,拖住了你,你卻為了執行任務,把她殺了?”
霍靜琰冷笑一聲,“你又是什麼好人呢?你敢說你來的路上沒殺人嗎?”
她盯著尚漣的臉看,想要看破她的偽裝,尚漣毫不在意道:“來的路上殺了一個擋路的。”
眾人被尚漣的話吸引,沒注意程冉冉愈發蒼白的臉,她最終抑制不住情緒,放聲哭了出來,哭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對不起…我騙了大家。其實……”
“其實我今天是想自殺的。”
“可是有一個女孩她今天抓住了我,她自己卻掉了下去。”
“沒一會兒我就接到了言心的電話,匆匆趕來。我一直沒說,是…我不認識這個女生,她跟我說了一大堆讓我不要死的話,她最後…自己跳了下去。”
程冉冉話裡有話,她的聲音一下子哽住。
嚴芳激烈地咳嗽起來,咳嗽聲變得撕心裂肺,枯瘦的手指緊緊抓著衣領,“你…你記得她的樣子嗎?她有沒有帶著手鏈之類的?”
程冉冉猛地抬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有一條手鏈…沒記錯的話,有一個‘昀’字。”
她話音一落,嚴芳就已經掩面哭泣,“不可能,我女兒怎麼會自殺呢?這手鏈是我早上親手給她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