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煙打趣道:“你可以表白啊,這樣你們也就不是朋友了。”
柘寒:“……”
柘寒:“你舔一下嘴唇會被自己毒死吧。”
晚風吹得柘寒清醒了些,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陣風根本不起作用,她耳尖依舊燙得嚇人。
而微風猜透了她的心思,穿透她的衣衫,吹進她的胸腔。
劇烈的心跳在這幾分鐘裡將她淹沒,腦內變得喧囂起來,柘寒就愣在原地。世界靜止了,眼前的畫面忽而變成了她和雀舒來在火場相擁時的畫面,火星帶起燎原之勢,帶著灼熱的情緒,將她燒了個徹底。
完蛋了,柘寒呆呆地想。
心跳聲不會騙人。
也許喜歡上雀舒來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至少在學生時代,柘寒作為她的好朋友,作為她的小尾巴,深有體會。雀舒來冷靜沉穩,長得漂亮成績又好,去老師辦公室走一圈,校服兜裡都是糖果。雖然糖果最後都到了她肚子裡,老師們喜歡雀舒來,同學們也都喜歡她。
可她在現在這個階段,才發現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雀舒來的,這完全超過了朋友之間在意的範疇。
柘寒躲了雀舒來整整兩天,在雀舒來敲響她房門時開窗逃跑,一整晚泡在訓練室。而雀舒來每次想找柘寒,就只能和她床上的章魚大眼瞪大眼。
倒不是柘寒慫或者是害怕,而是她一看到雀舒來她的心就像平靜的村莊突然被喪屍圍攻。
可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懊悔。
這也許是她人生中最後悔的情感。
她居然……喜歡上了自己的朋友。
可站在雀舒來的角度,站在對方的種種角度來看,被自己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喜歡上了,該是多麼的……
腦海中突然蹦出來的一個詞把柘寒嚇了一跳。
她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想明白了自己對雀舒來別樣的情感,可這份情感註定是見不得光的,她怕最後連好朋友都做不成。
她想起之前在學校的某個晚上,雀舒來倚靠在欄杆旁,偏頭望向她,月光為她傾瀉而下,落在她的高馬尾上,灑下一片碎銀,雀舒來半開玩笑道:“你對我這麼好,我都有點離不開你了。”
那一刻的柘寒只愣愣地看著雀舒來的臉,半晌才說:“那我們就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哦——
一開始纏著雀舒來的也的確是她。
一語成讖。
柘寒是真的感覺天要塌了,她很珍惜這段幾乎貫穿她半個人生的友誼,因此她不能和雀舒來鬧掰。
所以,她還不能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就當……
什麼都沒發生,還是做回朋友。
柘寒嘆了一口氣,認命回到隊裡,她平複好情緒,卻發現隊友們一個都不在房間裡,也不在訓練室。
柘寒問了一整圈,原來是陶臻和紹溪鶴在食堂做飯。
柘寒一路摸到食堂,心裡默唸著:不要對視,不要對視……
結果她一到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向她投去,陶臻招呼著:“趕緊,就差你了。”
“你們在幹嘛?”柘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