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琅伸出手撐在自己身後盤腿坐在地上,“那你喝了吧,不然怪浪費的。”
沈言宙伸手拿過啤酒罐放到自己鼻子下聞了聞,“我不會喝酒。”
對不會喝酒的男人邵琅覺得有點驚訝,不過轉念一想沈言宙那樣的家庭父母應該不會讓他喝啤酒的,他也沒什麼喝酒的機會。
“行吧,那我一會拿回去給路斐。”邵琅對沈言宙伸出手,“給我。”
沈言宙搖了搖頭,“我幫你帶給路斐就行,你別跑一趟「後塔」了,還能防止你偷喝。”
“哦。”
“我才不是那種人。”
沈言宙盤腿和邵琅坐在一起。
邵琅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側臉,“其實前幾天的「奈亞拉託提普」任務被我搞砸了我還挺不好意思的,還害你昏迷了三天。”
“也不算是被你搞砸了,是「奈亞拉託提普」抓住了你的弱點,在那個情況任何不瞭解它的人都會被他蠱惑的。”
邵琅低著頭在地上畫圈,他沒敢和沈言宙說他其實是瞭解過「奈亞拉託提普」的。
但是因為他是出任務無一敗績的s級首席哨兵還是輕敵了,這也導致了「奈亞拉託提普」趁虛而入。
邵琅換了個話題,“在「b白塔」裡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的除了顧流年就只有你了,我之前還從來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如果這些事情讓你感到痛苦的話,和別人傾訴會好很多。”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無感了,怎麼還會感到痛苦。”
邵琅抬頭看著掛在天空中皎潔的明月。
“可是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沈言宙的聲音很輕,好像一陣風吹過來就散了。
邵琅覺得好笑,他扭頭去看沈言宙,“那我的眼睛是怎麼說的?”
“說我很痛苦,很難過,你來救救我。”
要是沈言宙知道這會揭開邵琅早就癒合好的傷疤,那他寧願不問。
但是邵琅的精神海裡還有黑線團,這個傷疤是真的癒合了麼,邵琅真的無感了麼。
邵琅緩慢地眨眨眼然後從沈言宙身上移開目光看向天上的月亮。
“現在普羅塔星到處都是裂縫,裂縫之下不知道有多少「變異獸」,作為保護普通人的哨兵哪有機會說自己很痛苦。”
沈言宙不敢想如果自己從小在邵琅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他看著邵琅的側臉,泥濘裡開出來的花……
很漂亮。
沈言宙掏了掏上衣口袋,從裡面摸出來了一塊糖,把手伸到了邵琅面前,“如果你覺得痛苦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聽你說,想說多久都可以。”
邵琅當然看到沈言宙手心裡躺著的草莓味水果硬糖了,“哨兵只能吃寡淡的食物,剛剛還不讓我喝啤酒,現在就能吃糖了?”
沈言宙沒回答只是把手裡的糖又往邵琅面前遞了遞。
邵琅拿過了糖剝開糖紙塞進嘴裡。
“沈言宙。”
沈言宙正低頭看著邵琅丟在自己手上的玻璃糖紙,“嗯?”
“我討厭欺騙。”
沈言宙用玻璃糖紙疊了一隻小千紙鶴放在邵琅手心,笑著和他說:“記住了。”
邵琅低頭把玩了一會漂亮的玻璃紙千紙鶴然後把千紙鶴小心裝進自己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