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雕的羽毛散落一地,一隻翅膀已經禿了,正在往外冒血珠,鮮血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傅子濯的精神體是黑豹,黑豹的腹部有幾道長長的口子,深可見肋骨和內髒。
但黑豹還是和北美灰狼一起死咬著「變異獸」的身體不放,一下一下撕扯著對方的皮肉。
相比而言「變異獸」受到的傷害可以算得上是輕的,它的觸手被咬掉也能馬上再生出來。
即使後來再生速度變慢也遠遠超過北美灰狼和黑豹咬掉觸手的速度。
顧流年抹了一把順著臉往下流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汗的液體。
“精神體們撐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咱們辦?”
邵琅舔了舔幹裂出血的嘴唇。
“還能怎麼辦,上吧,還有什麼退路……怎麼,你怕了?”
他向顧流年伸出一個握緊的拳頭,同時挑了下眉。
顧流年嘆了口氣像是突然卸下了千萬斤負擔,他也握拳和邵琅碰了一下,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樣。
邵琅提著刀沖上去,藉著北美灰狼的力靠近「變異獸」,他踩在北美灰狼背脊上一刀插進了「變異獸」身體裡。
刀被墨綠色的液體裹著,「變異獸」一聲怒吼都沒發出,這好像對他就是撓撓癢癢一樣。
邵琅用力想把刀給抽出來,卻發現「變異獸」好像正在和他搶奪這把刀,刀越陷越深。
“靠!”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邵琅看著「變異獸」身上的臉,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他覺得臉上的表情好像變了,變成了嘲諷的表情。
傅子濯被黑豹細長的尾巴卷著拋到了邵琅身邊。
他朝著刀被插著的地方開了一槍,子彈瞬間穿透「變異獸」的面板,只留下一個黑洞洞的彈孔。
最後彈孔都慢慢消失了。
傅子濯把槍收起來幫邵琅一起拽被「變異獸」慢慢往裡吸的刀。
他剛用了點力氣就被「變異獸」的觸手卷著丟擲去了。
“傅子濯?!”
傅子濯被重重地砸在地上,意識看起來已經迷失了,黑豹喘著粗氣顫顫巍巍地爬過去舔傅子濯臉上的汙泥和鮮血。
邵琅舔了兩下幹裂的嘴唇,他又看向「變異獸」。
原來他處理的「變異獸」都像是原始生物,只會野蠻地攻擊靠近它想要傷害它的人。
但是這只「變異獸」變得不太一樣了,它像是有了人的意識一樣。
因為邵琅感覺它好像是故意不給他刀的,而把傅子濯甩走卻讓他繼續站在這就好像小朋友得到了一個喜歡的玩具。
新鮮感還沒過去正在玩弄它。
這個東西肯定是被什麼人給改造成了這樣……
邵琅驀地松開手。
就算刀不要了它也不想被人這麼玩弄。
邵琅瞪了「變異獸」一眼。
北美灰狼痛苦地嚎叫了一聲,它的犬牙已經斷了,粘連著血肉掉到地上。
邵琅的牙齒發酸。
他腦袋脹痛,恐懼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頓時他的精神網被人扯動了一下。
接著就是無休止的頭痛耳鳴,周圍的聲音和氣味都被無限放大,無數的資訊瘋狂充斥進他的大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