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走了,邵琅出來記得給我們發ctak。”
“好。”
顧流年嘟嘟嗚嗚地被路斐拖走了,走到走廊轉角之後他才把路斐的手拿開。
“你幹嘛不讓我說話?”
路斐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道:“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你沒看出沈言宙喜歡邵琅嗎?”
顧流年呆住了,他還真沒看出來。
“你真是笨蛋。”
被老婆戳著腦袋罵的顧流年有點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畫圈圈。
“但是我感覺邵琅不喜歡他。”
“這你就別管了,管這麼多,你家又不住海邊。”
顧流年又畫了兩個圈。
沈言宙一直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紅燈,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等燈滅掉他才站起來快速走到手術室門口。
“醫生,他怎麼樣?”
“身上的傷口太多,有些已經快傷及內髒,幸好送醫及時不然不然情況就不好了。”
邵琅躺在床上被護士推出來送去了病房。
“他的精神世界等送去病房之後會有儀器監測,你是他的向導嗎?”
沈言宙點了點頭,“我是。”
“他的精神世界很混亂,你多給他做幾次精神疏導。”
“好。”
沈言宙跟著邵琅進了病房,坐在病床邊他先用ctak給路斐和顧流年發了資訊。
邵琅躺在病床上,他的整隻手都被包裹上了繃帶,沈言宙很輕地解開了邵琅病號服最上面的一顆釦子。
他的上半身都包上了厚厚的紗布,面色蒼白,右眼眼尾下的那顆小黑痣更明顯了。
沈言宙的視線又移到了邵琅的耳朵上,這家醫院很負責,連邵琅耳朵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
路斐和顧流年拎著一個食盒進來,沈言宙還像個雕塑一樣守著邵琅。
顧流年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看著沈言宙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這次沈言宙沒拒絕,他掀開塑膠蓋子看到了正在往上冒著熱氣的小餛飩,熱氣燻得他眼睛有點痛突然很想哭。
如果他當時沒有被「達貢」打進大海裡邵琅也不會因為沒有向導給他精神疏導變成現在這樣了。
路斐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他察覺到沈言宙的情緒不對勁,走上前拍了拍沈言宙的肩膀。
“這也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沈言宙嚥下嘴裡的餛飩,“ 我沒事。”
顧流年坐在邵琅的病床邊,“你也太慘了兄弟,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路斐走過去擰住了顧流年的耳朵,“你別老嘰嘰喳喳了,打擾邵琅休息……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
沈言宙很快地吃完了一碗小餛飩然後放在一邊握住了邵琅的手腕,他將精神觸角探向邵琅的精神海。
邵琅的精神海有變得像一開始那樣很難進入了,沈言宙皺著眉伸出了更多的精神觸角。
等沈言宙額角都冒出了一小層細汗他才用精神觸角開啟邵琅的精神海。
沈言宙睜開眼,眼前又是熟悉的黑白高飽和度破碎世界,高樓和樹木正懸浮在半空中,只有那片大海正在翻湧著紅色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