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揹回來還不行?竟然還要讓他給這小乞子洗澡?
徐明睿腮幫子氣到鼓起,憤憤不平瞪著徐朗。
宋堯失蹤後,徐二直接瘋了,寒冬臘月硬是讓人在雪窩子裡刨出了那輛馬車。
透過現場的蛛絲馬跡、撒出去無數金銀,終於讓他揪出醉死在賭坊爛賭的其中一人,順藤摸瓜將三人全都捉起來,順勢查到了胡雪芝孃家哥哥頭上!
鐵證如山,任由她舌燦蓮花、巧舌如簧,徐慎再也不信,把人軟禁起來,欲找到宋堯之後再處置她。
到底是家醜,對外說辭只說胡雪芝病了,不宜見客。
徐明睿早就提點過自己那位腦子不夠使的娘親,奈何她絲毫聽不進去勸,依舊我行我素…
但到底是親娘,為了減輕她一份罪孽,宋堯丟了多少天,他就跟著在外飄了多少天,出了不少力氣。
“怎麼?不想洗?不想洗自己和你二哥去講。”
徐明睿頓時慫了,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他雖是胡雪芝親子,但和母親並不親厚,受她影響也頗小,那些關於兩位兄長的壞話,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是以雖然胡雪芝、劉媽媽多有挑撥,但是三兄弟關系還算和睦。
徐明睿長出口氣,他是沒臉去二哥跟前。
“我…去就是了。”
棉球塞住鼻孔,徐明睿和店家要了足足五浴桶熱水。
斷腿已經用夾板固定妥當,徐明睿拾起床榻上的蒲扇,戳戳季沐陽滿是泥汙的臉,不出意外的……拉絲了。
不過人依舊沒醒過來,徐明睿想讓他自己洗澡的想法落空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安全了?壓在心頭的石頭落地了?
還沒到客棧,季沐陽就放病了,來勢洶洶高熱不退。
大夫嫌棄他腌臢,診脈都不願意,人又病得厲害……
收了錢的店小二,擰著鼻子靠近他,捱了不到半炷香的時候,幹嘔幾聲跑了出去,硬是將銀錢還了回來,也不願意接他這樁差事……
徐明睿一張俊臉嫌棄皺成一團,沾濕的帕子試了好幾試,還是…覺得無從下手。
那半指厚的油汙…他屬實不想沾染半分。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洗身上好了。
但……那身衣服……同樣也是一言難盡。
徐明睿嘆口氣,取來剪刀“蹭蹭”幾下剪開季沐陽身上的衣服。
指尖嫌棄的拈起破布頭兒,嫌惡的扔在地上。
很快季沐陽除了腿上的夾板之外…□□。
“哎…”
徐明睿認命似的嘆口氣,拿著毛巾開始認真的洗刷刷。
他是個較真兒的性子,不答應便罷了,既然答應了便要做好。
好在季沐陽除了面頰、脖頸、一雙手和腳腕兒,身上痕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駭人,還挺白皙、細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