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陽用氣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宋堯搖頭,“那位大哥不光給了木條,還拿了些藥草,都是養筋骨的。”
季沐陽抿抿嘴,心道,還真讓他碰到個實誠人。
“斷了的骨頭我已經給你重新接上了,不過耽擱的時日太多,怕是……不能全好。”
說話間,宋堯一直在觀察季沐陽的臉色。
呃……
其實除了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出什麼。
但是宋堯很快發現自己的擔憂是多餘,這人似乎壓根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日後會變成個跛腳。
“你接上之後,好像……不那麼疼了?不疼便好,能走更好。”
他拉過宋堯手心,緩慢寫下一行字——
‘多久可行動自如。’
宋堯同樣在他掌心寫下一句話:至少兩月
兩月……
季沐陽默默估算,到北境怕是要兩月多一些,等走到草原腹地差不要也需要二十多天。
到時候他應該能行動自如了,且經過這一路奔波,這些人定然疲累至極,初達目的地,精神也是最放鬆的時候,看守必定鬆懈……
另外運送的路途中也可見機行事……
季沐陽偏頭看向閉目養神的宋堯——
受困多日,他雖疲累,精神卻並不萎靡,始終想法自救,全然沒有像那些人或認命或試圖自戕。
有這樣一位同夥兒,他逃出生天的可能大大增加!
季沐陽本就堅定的心愈加堅硬如鐵。
他不甘心死在草原上,不甘心死在燉鍋裡,他孃的仇一定要報,否則……自己死不瞑目。
被拉進過往記憶,季沐陽唯一還算得上幹淨的瞳,染上一層翳,逐漸變得血紅。
良久。
厚重木門“砰”的開了。
雜亂腳步聲伴隨著陡然拔高不懷好意的淫|笑由遠及近又變遠,最後在南邊停下。
掐著下巴挑起一個個晦敗的小臉,看上眼兒了,不客氣的踢踢或男或女的小腿。
被選中的男女,提線木偶一樣乖乖褪下褲子撇開頭躺好,全程並無一絲旁的表情,仿若死了一般,只有馳騁的男人們肆意的發出陣陣類似野獸的吼叫……
前人血的教訓告訴這群人,默默受著的話,至多難受片刻,若是哭鬧或者反抗……還要多挨一頓拳腳。
季沐陽塞住耳朵,權當什麼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