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高大神秘的祭臺之上,那一個一派道骨仙風的道士正在主持著祭禮。但沒想到小胖的神情越到後面卻越加的興奮,兩手攥緊,那興高采烈的模樣都快從她的臉上蹦了出來,嘴裡喃喃自語的說。

“開始了,要開始了,這一次的重頭戲要開始了!”

“什麼重頭戲?”

阿奴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高興?畢竟她也是才剛來這個戲班子沒多久。

“錚……”

一股奇異雜亂的聲響,從遠方傳來。嗡的一聲在阿奴的腦子裡炸裂,阿奴差一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就突然白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左顧右看。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聲響?好嚇人!”

但現在突然阿奴覺得很奇怪,就像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就只有她一個人是異類。那個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顯得混亂而詭異。就像一大群馬峰嗡嗡地在耳邊徘徊,又像一大群鴨子,嘎嘎嘎的在自己耳邊叫,嘈雜的令人生厭。但在場的所有人的表情卻詭異的狂熱而虔誠,那種表情……那種表情……阿奴恐懼的無法令人說出。阿奴惶恐的準備找自己最好的夥伴,小胖。但沒想到小胖也是這樣的,一副表情,難道這種聲響不令人厭惡嗎?難道這種聲響不讓人覺得憤怒嗎?

阿奴幾乎咬著後槽牙死死地盯著小胖。

“小胖,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子不對勁嗎?”

自己才剛來,這個戲班子不到一天,就感覺到這個戲班子就死死的不對勁。小胖臉上那全程狂熱的表情依舊沒消退,但依舊回答了阿奴的話。

“別少見多怪了!這可是咱們戲班子的招牌戲——花神祭,你看到臺子上的那12個帶著面具的人了嗎?那可是咱們戲班子被稱為12花神的名角。十二個月的花神分別是正月花神梅花、二月花神杏花、三月花神桃花、四月花神牡丹、五月花神石榴、六月花神荷花、七月花神玉簪花、八月花神桂花、九月花神菊花、十月花神蘭花、十一月花神水仙花、十二月花神臘梅。啊,咱們戲班子就把最出名的12個人稱為12月花神,要被稱為12月花神,可得下真功夫。沒有好的唱功,還有那一份運氣都是達不到的。看到沒?他們都是咱們的榜樣!現在他們在臺子上出演的就是咱們戲班子的招牌戲曲——花神祭,人家外面的那些個人為了見咱們的,這12月花神一面都得花費千金,哎呀呀,即使花費千金,好像也見不到耶……”

小胖越說越高興,就差現場給阿奴表演個手舞足蹈。但阿奴卻聽到小胖說的這一番話,卻越聽越困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難道是自己真的不懂欣賞藝術?阿奴決定閉口不言……

那些個語氣溫柔,詞調婉轉的唱腔開始響起。阿奴耐著心聽著所謂的招牌戲,如果除開那詭異混亂的聲響。那這部戲簡直就是完美無缺,在那高大的祭臺之上,水袖飛舞,反轉清揚,一個轉身,一眼回眸。動靜皆宜,令人目不暇接。阿奴才靜靜的靜下心來欣賞這絕美的戲曲,它並不像阿奴小時候在廟會上聽到的那雄渾高昂,輕快悠揚。也不像在山裡做活時候聽到那些個農婦們唱的山間俚語的山裡小調那樣的快活。現在阿奴所聽到的這一齣戲,就像山間的溪流潺潺,劃過心間。雖然看起來表面毫無動靜,但事實上,阿奴的心上早已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現在阿奴覺得那個高大的祭臺不再詭異恐怖,隱隱約約的緩緩覺得那高大的祭臺之上好像散發著光芒,那光芒溫和而吸引人的目光。令人緊緊的把目光鎖定在那高大的祭臺之上所演出的跌宕起伏,阿奴此刻的心裡種下了一枚種子。那枚種子現在叫對戲曲的熱愛,雖說現在那枚種子微不足道。但總有一天它會開出令人絢爛而奪目的花朵!

阿奴也散發著高興的神情

“他們唱的真好!我從來都沒聽過這麼好的一齣戲!”

現在是環境不允許,要不然阿奴早就把自己按耐不住的雙手不停的為臺上那些個剛開始她覺得詭異,現在又覺得喜歡的那12個人們鼓掌了!

“那是自然!咱們戲班子可是最有名的!不知道出了多少名角大腕!都是響徹全國響噹噹的人物!我可是聽說咱們戲班子有一位大腕,曾經都還去過皇宮給皇帝和那些個皇親國戚唱過戲呢!那可是最輝煌的時候!可惜現在世道不景氣

,聽說皇帝都下臺了。也不知道到時候如果我成了名角大腕,我也會不會像我的那些個前輩一樣,自己的名字響徹大江南北……”

小胖不止一次的訴說著她那個遙遠的夢想,就好像小胖一直就在為這個夢想而一直努力奮鬥著。阿奴此時的腦子一片空白,小胖要成為名角大腕。那她自己又該幹什麼呢?總覺得和小胖比起來,相比之下的自己,卻顯得十分的弱小而卑微。就像在家裡的時候,自己的夢想就是吃飽飯。然後那些個村子裡的婦人們說。

“每一個女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嫁一個勤勞刻苦,老實踏地的好漢子。”

母親的夢想是生一個男孩雖然現在已經實現了。)然後又變得碌碌無為起來,在阿奴見過的每一個男人女人,男女老少的臉上,都顯得那麼麻木萎靡。阿奴從來都沒見過散發著光一樣的夢想,就好像這個夢想一直提供著動力,在不斷的支援著眼前這個胖胖的姑娘繼續前行。阿奴一下子就被感染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那我,那我以後也當一個名角吧。做一個把名字刻在每一個人心底響徹大江南北的名角吧!”

雖然現在阿奴不知道名角是什麼意思?但這樣的夢想能支援這個胖胖的姑娘前行動力的東西一定是一個好夢想!她也想擁有這一份果敢。擁有這一份追求夢想的自由……

“那說定了吧?咱們一起就成為一名名角,將來讓每一個人都聽得到我們的名字!”

小胖很是欣慰的覺得自己的小夥伴認同自己的夢想是一件好事!但同樣高興的是,小夥伴也有這樣偉大的夢想!那麼以後咱們一起就朝著這一個夢想出發吧……

在這一刻,兩個小姑娘就定下了第一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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