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不敢站在正門的門口。
她一直在大門兩邊閃躲著,沒有勇氣摁下門鈴,卻又太過思念、擔憂青軒的情況而無法離去。
青軒躺在二樓的房間裡。
因為他們的房子就在街邊,他側身雙眼空洞地盯著院門外的街道。
玻璃窗是防彈的,也是單面的。
青軒可以看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
當那道纖細的身影提著保溫桶,忐忑不安地來回輾轉,青軒的呆愣的目光忽而亮了起來。
多想叫住她。
多想推開窗戶更清晰地看看她。
可是……
青軒還是緊抿著雙唇,沒辦法開口喚她。
純燦最後將保溫桶放在鐵門口,然後摁了門鈴。
管家去開門,她一溜煙跑了。
管家看見了她的側影,猶豫著,上前看了眼,卻是沒有拿起那個保溫桶,又轉身回去了。
青軒開始詫異。
管家明明看見了純燦,為什麼不把保溫桶拿進來?
難道……是父母下了命令,不讓純燦來探望?
想到樹蔭下剛才忐忑踟躕的身影,青軒更確定了什麼。
他拿起內線電話,管家接通後,青軒道:“把純燦郡主送來的保溫桶拿進來。”
管家很是為難:“可是,夫人說了,不讓您再跟純燦郡主有任何牽扯。”
“拿進來!”青軒道:“我是個成年人,要跟誰交往做朋友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干涉,你要是不給我拿進來,我就自己去拿進來!”
青軒剛做完手術,傷口都沒好。
他起身上洗手間,都是極為痛苦的事情,更別說上下樓拿東西了。
原本流光提議,給他弄導尿管,最近就吃流食好了。
結果青軒不同意。
他說這點痛楚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就算身體殘缺,也要盡力護住最後的尊嚴。
青軒就是這樣讓人心疼的孩子。
管家聞言,嚇壞了,連連道:“少爺,您千萬別動,我馬上給您送上來,馬上就給您送上來!”
不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