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的話雖然霸氣。
但是，夜康也有他的猶豫：“殿下，這可能不符合國際法。”
傾慕的動作微微愣住，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嘴角噙著一縷淡淡的笑意，秀逸的濃眉好看的挑起。
那份男兒初長成的從容淡定好似那水墨畫上最靈動的一筆。
“小叔叔，也許對方也是這麼想呢？
因為吞下我們這個小國，不符合國際法，所以寧國根本不可能這麼做。
那我們就鬧吧。
每次鬧一下，就有一點好處。
反正他們也不能那我們怎麼辦，不是嗎？”
夜康挑眉，認真道：“事實確實如此。”
傾慕笑了：“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
真的拿下，再將莫邪的例子舉給他們聽，告訴他們，我們可以讓國際法承認莫邪是我們的，我們也可以讓國際法承認他們是我們的。
國際法，不是用來牽制寧國邊防子民默默忍受國外騷擾的。
國際法，應該是用來為我們寧國這樣的大國而服務的。
畢竟如果有遭一日，當我們這樣的大國都不願意承認國際法，國際法也就沒有什麼價值跟威信了。”
夜康自從接手軍權以來，喬歆羨一直教導他：“第一個十年，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穩紮穩打！
等你磨了十年的性子出來，對於各種情況都有了非常老道的經驗，你再想怎樣，心裡也有底了。”
父親的話雖然言猶在耳。
但是夜康有時候也會覺得憋屈。
如今聽著傾慕的話，只覺得符合胃口，並且暗中暢快。
又或者，其實等著將來的某一天，他跟傾慕也熬成了婆婆，眼看著自己的繼承人漸漸長成，他們也會語重心長地教導自己的孩子：慢慢來，穩紮穩打，不要衝動。
所以，每個階段的人，扮演的角色、以及肩負的責任都是不一樣的。
看出夜康在出神，傾慕好笑地問：“小叔叔？”
夜康怔了一下，凝視著傾慕的眼睛：“殿下。”
傾慕瞧著夜康的眼睛，只覺得喬家人的眼睛真的是特別好看。
他在幼兒園抱著勳燦的時候，也看過勳燦的眼睛，一樣地美。
傾慕問：“小叔叔在想什麼？”
夜康淡雅一笑，目光中湧動著絲絲溫情與憧憬：“我在想，將來我們人到中年的時候。
看著成長起來的繼承人，會不會跟我們的父母一樣，既期待他們成長，又害怕他們摔倒，所以就跟我們的父母一樣，變得瞻前顧後了。
因為他們處在高位，牽一髮而動全身，為他們每一個決定買單的，是寧國的子民。
他們不得不謹小慎微。
哪怕他們自己年輕的時候，也一樣瘋狂過。
這道理，就好像是小學生上課愛做小動作。
明明自己小時候是這樣，可是有了孩子之後，還要教育孩子上課一定要認真聽講，一定不可以做小動作。”
夜康說完。
傾容的臉上滿是憧憬的笑，好像都傻了一樣。
而傾慕的面頰一半染著明媚，一半染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