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沫也是冷笑道：“是啊，我可見到了楊寧珠，的確是可人兒，連我這個老太婆看到她都忍不住心動，別說殷別離，就算是他那不知還活著沒的師伯白無垢，恐怕也會想要娶······更何況，這殷別離的算盤可不僅於此······”
“什麼意思？”雲濡錯愕反問。
“楊寧珠如今的身份，是情齋的掌門！”蘇詩沫的話音一落，雲濡無疑是耐不住了：“這······是誰給她的名譽？”
蘇詩沫幽幽長嘆：“其實，她當掌門，你我都無須有什麼意見。子善當初說，情齋倖存者不超過三個，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就剩下，你我還有楊寧珠了！”
“啊？”雲濡表情有些呆滯。
蘇詩沫繼續說道：“其實，那被玄魔教圍殺一役，我們情齋死得就剩下楊寧珠一人，如果不是她有非常奇特的境遇，在關鍵的時候，修出法力，恐怕也無法逃出生天。”
雲濡也長嘆了口氣，無盡的哀傷騰昇，原本······他還以為能找到兩三個同門了。|如此一來，他對於楊寧珠當掌門還真一點脾氣都沒，畢竟他和蘇詩沫無疑都沒有這種野心。
“所以說，殷別離的算盤可是打得響亮。”蘇詩沫緩緩說道：“雖然情齋如今名存實亡，可終歸曾經是六大門派之一，在修行界至少還有一定的話語權和影響力。
殷別離娶了楊寧珠，無疑就等於不費吹灰之力把情齋給娶進門······如今你我兩個老東西出現了，一不小心，可就要成為星雲劍派的附庸了。”
的確，如果雲濡和蘇詩沫尊楊寧珠為情齋掌門，那麼自然就要聽從號令。
雲濡皺眉道：“楊寧珠······且將她當成掌門吧，掌門她莫非是被逼的？”
蘇詩沫搖了搖頭：“她說星雲劍派沒有逼她，她是自願的！”
“自願的？”趙冰藍在旁驟然臉色一變：“她還真是不要臉！”
雲濡和蘇詩沫臉色陡變，雲濡說道：“冰藍姑娘，如此傷人的話切莫胡說。”
趙冰藍俏臉微寒：“我趙冰藍不是隨意道人長短的人，兩位前輩其實也應該看出，子善對楊寧珠的那份情意吧？”
雲濡和蘇詩沫面面相覷，他們之前的確還沒有想到這一塊，現在想來，卻也記得葉子善以“冰不絕”的身份曾經救過楊寧珠。
“掌門那麼迷人，子善小友會對她有所傾慕也正常。”蘇詩沫表情緩和了幾分：“如果掌門對子善小友有情，我們自然也樂見其成，但是卻也不能因為子善小友傾慕她，她做出其他的選擇，就要落人話柄吧？”
“如果僅僅是子善單相思也就罷了！”趙冰藍十足氣惱，卻又不知道有些事該說不該說。
“莫不是掌門跟葉小友還有其他感情糾葛？”雲濡眉頭輕揚：“冰藍姑娘，正如你剛說的，人心可見，不該有什麼虛偽啊，我想我們雙方完全可以此為相處準則，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楊寧珠跟子善已經有夫妻之實了！”趙冰藍這話一出，雲濡和蘇詩沫都是驚撥出聲：“啊？”
“楊寧珠之所以能逃出生天，是因為跟子善在一個五行空間合和雙修，那個時候子善幾乎身死。那事過後，楊寧珠修出了法力，而子善也起死回生，並修出了法力······”
“我雖然不知道這楊寧珠對子善的感情如何，但是她曾經事無鉅細，多方打聽子善的訊息，就連老薛都看出她對子善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其中，何況她還委身給過子善······”輕呼了口氣，卻是目光變寒：“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這楊寧珠見異思遷，傍上了星雲劍派的掌門，已經不稀罕我們子善了！”
頓了頓，趙冰藍看向二人：“我作為子善的女人，我罵她一句不要臉，應該不過分吧？”
面面相覷間，雲濡和蘇詩沫這下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可是蘇詩沫終歸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冰藍姑娘，感情之事是最難說道的，尤其是子善小友和掌門這種際遇奇特的感情······我只能說，掌門要與殷別離成親，其原因也並非是因為她看上了殷別離那個老頭，一切都是為了報仇而已。”
趙冰藍嘴角抽動了下：“報仇······”
“是的，報仇！”蘇詩沫長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我們夫婦這麼兩號人物。師門之仇，重達萬鈞，她孤身一人，如何扛得起？她原本想借助煉情宗之力，卻沒想在強大的玄魔教面前，煉情宗一點骨氣都沒，竟然把她給賣了······要不是婁孤舟出手，落到玄魔教手中，她此刻恐怕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趙冰藍也是個身負巨仇的人，自然能理解這種無力和痛苦，表情微緩：“仇恨······假手他人，終歸沒有自己報仇那麼暢快。”
“可是面對玄魔教這個超級門派，這樣的仇恨，又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獨立承擔呢？”蘇詩沫幽幽說道：“即便是子善小友這種，福緣深厚，天賦超絕的人，也很難，何況楊寧珠，她終歸還只是一介女流。”
“我說這些，倒不是因為楊寧珠是我情齋的掌門，要為她辯駁什麼。”蘇詩沫繼續說道：“只不過站在她的位置想下，她會答應星雲劍派這個要求，對於她自己來說，絕對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的······如果一個人在為了大義，付出犧牲後，還要被人唾罵，是不是讓人很揪心？”
“是啊，如果楊寧珠並不愛子善的話，那麼她為了報仇尋找一個強大的助力，又有何不對的？而如果她心中愛著子善，那麼她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無疑就是要割捨心中的感情······那將又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這種痛苦，趙冰藍能想象得到，捫心自問，她自己碰到這種事，又會怎麼做？
突然之間，趙冰藍眼角滑落一滴淚，她猛然發現，原來楊寧珠跟她，其實是一種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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