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氣盛時她認為自己的想法是絕對正確的,堅固的,牢不可催的,想用一個孩子牽絆住一個女人的一生未免太殘酷,懷孕時充斥在心頭的點點不忍無非是激素在作祟。
履行完生育的義務,她完全可以重新找回自我。
可時隔多年她好像還是敗了。
她捨不得。
那是從她的生命裡延續下來的小小生命,這種奇妙的情感無法用簡單的言語來描述,也註定兩方不能平等,她不向上帝或佛祖懺悔,她只向自己的內心剖白。
“我意識到我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楚,朋友們也說我應該分一點時間出來陪伴我的家人。”藺茹忽然笑起來,自嘲地說:“的確,他見到我以後有許多種情緒,但唯獨沒有快樂。”
做母親做到這份上,何其失敗。
藺途鬆了口氣,說:“謝天謝地,你終於想通了。”
藺茹一向不會任由自己在一中負面情緒裡沉浸太久,很快振作起來,朝藺途說道:“找個時間吃飯,我有話問你。”
藺途:“你回來媽知道嗎?”
“s姐現在很忙,沒有空見我。”藺茹叮囑他:“你也不要管她的事情,閑下來給她送兩束花,她就很高興。”
她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和從小在s姐手底下耳濡目染的人生信條脫不了關系,她一直是感激的。
藺途嘀嘀咕咕,但沒敢嘀咕清楚,怕惹得姐姐不高興。
姐弟倆又閑聊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次日清晨,兩大卷王重新坐鎮訓練室,遊戲音效回蕩在室內,兩個人愣是打出了十個人的氣勢。
一場pk結束,閔欠操縱角色回複狀態,看向趙晗亮,調侃說:“學霸,進步很大嘛。”
趙晗亮微微一笑,靦腆又自信,他調出戰績面板給閔欠欣賞,推了推眼鏡,說:“這些都是我晚上單排打出來的,我自己也感覺水平上來了,業火確實吃手速。”
閔欠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只能跟你打個五五開,可能這就是我水平的極限了。”
趙晗亮堅定道:“不可能。”
閔欠笑起來:“你怎麼比我還相信我自己。”
兩人正扯皮,陸詠婧哈欠連天地推門進來,半死不活地說:“你倆起得可真夠早的。”
昨天等到那麼晚才睡,她現在困得發蒙,要不是長年累月的生物鐘支撐,她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她前腳進門,後腳何星燿就跟著進來了。
這位哥依然是情緒最穩定的一個,昨晚幾小隻方寸大亂的時候就他按時回房間睡覺了。趙晗亮毫不懷疑就算哪天backbone小隊的天塌下來,他也能拿它當被子蓋著。
四人打過招呼,趙晗亮開始分配訓練任務,等了一會兒卻仍沒等到楊子墨的蹤影。
聽到這裡何星燿終於有了點情緒波動,抬眼說:“我出來的時候沒看見他。”
陸詠婧一下子站起來:“不對啊,我去看看吧,你們誰跟我一起?”
盡管楊子墨還是個小孩,但是她一個女生也不方便單獨去,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小男孩隱私就抓馬了。
閔欠便率先站起來跟她一起去敲楊子墨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