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已經平安無事地回到了家中,汪小豹又仔細查探了周圍發現沒有異常以後,便現身喊了一聲:「娘。」
「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走!快走!他們這般輕易地放我回來只怕就是想要釣你出來,我兒快出去避一避,為娘若沒有親自去找你,你可莫要再回來了。」汪陳氏見到小兒子現身又驚又喜,忽然就想明白了捕快們為何如此輕易地就放自己回了家,便立即又把汪小豹趕走。
汪小豹哭笑不得,有心分辨說四下裡都沒有誰在盯梢,卻被警匪片看得多了的母親拽到偏僻的窗邊一個勁地往外趕,跳窗之後走在街上以真俠級的敏銳仍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汪小豹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打算在母親演繹警匪片的熱情消退之前且先去哥哥那裡同住一陣子得了。
天光尚早,情知四下裡實在沒有誰在監視,汪小豹便也懶得再用兩隻腳去幹跑,雖說真俠的腳歩極快可跑起來畢竟累人,倒不如花上一文銅錢將公交車坐到終點站來得輕鬆一些。南郊可真是荒涼啊,下了車就沒有見著幾個人煙,也難怪竟然有人搞出了在這荒僻之地買一間小公寓權作藏骨之用的旁門左道來。
來到哥哥暫住的小樓下汪小豹拾階而上,從這樓道的細微痕跡來看這棟樓竟似乎有人在生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棟特殊墓園的管理人。依照之前來過一次的記憶轉入二樓找到了汪小虎所在的小房間,使用鑰匙開啟了房門又開窗通氣,汪小豹拉開椅子坐在上面凝視著相框中的哥哥,回想起小時候總跟在哥哥後面玩耍的美好童年,眼眶不由的又紅了。
當汪小豹從哀傷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起身打量著光禿禿的床板,又環視了什麼都沒有的房間,也不知道母親扮演警匪片的熱情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最好還是去樓下添置一些生活用品,便鎖好房門轉身下了樓。
好巧不巧地迎頭撞上了剛從小公園煅煉注意力回來的莊鑄,做為新入住的居民理應首先問好,汪小豹便熱情地道了一聲:「你好。」
莊鑄剛從小公園回來,走到了租屋的樓下時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既視感,而這股既視感在快到二樓的階梯上迎面撞見了一個劍眉星目、背脊挺拔的少年時逹到了最高點,先是在小公園遭遇了一個站樁煉功的疑似俠,又在這個租屋小樓的階梯上遇見了一個看著就象是一柄利劍的疑似俠,木訥如莊鑄也不由地對今天的遇俠率感到有些奇異,思忖著等會兒是不是再去樓下的小商店買點彩票來試試運氣。
「你好,你好,我是莊鑄,住三樓的,你也是租在這裡的嗎?」莊鑄見對方先打了招呼便也熱絡地回應起來。
汪小豹留意到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身形和動作,他拾階上樓的時候似乎竟完全専注在蹬樓梯這一件事上,回話的時候眼神注視著自己竟又似乎完全専注在與自己說話的這件事上,汪小豹不由地暗自猜想對面這位居然敢獨自居住在這等詭異小樓的男子莫非也是一位俠士嗎?
可從他的身形動作上又看不出練過什麼武功的痕跡,汪小豹認為存在兩個可能性,其一:對方比自己成俠的時間要早得多,早已適應了作為俠客的日常生活,平時的言行舉止已經能夠做到自然而然的不露行藏,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異常來,也就只有自己這等同為真俠的才能從對方總是専注在一件事上的驚人表現看得出些許端倪,若是如此只怕眼前的這位真俠要比新近覺醒的自己強大得太多了。
其二:對方或許只是在専注這一個方面有異於常人,並不是因為覺醒成了真俠的緣故,所以身上也看不出什麼練武的痕跡。對於這第二種可能性汪小豹在心裡暗自搖了搖頭,普通人總是習慣分心而難以専注的,天生就習慣於専注的人那還不得生下來就幾乎成了俠嗎?這等可能性比覺醒成真俠還要低上許多呢。
思慮及此汪小豹對迎面撞上的莊鑄越發的重視起來了,這位藝高人膽大到竟然獨自居住在這等地方的男人只怕早已是武林中資深的俠客了,可得小心應對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聽到對方通名的回話汪小豹也誠實地通了姓名,又說了二樓的小屋不是短租,而是老母出錢為哥哥買下的,自己思念哥哥便也過來暫住則個。
二人相通了姓名,又略微聊了聊,便相互錯身而過,在汪小豹走遠了以後莊鑄的那股強烈的既視感才漸漸地消散了,莊鑄搖了搖頭只當是煅煉注意力的副作用,就若無其事地回了自己的小租屋。
話分兩頭,卻說那小城市的捕快衙門輕鬆愉快地將渉俠案件封檔移交給皇城司以後,皇城司的差吏們稍一過目就發現這個案子裡可不止是渉及到了俠,比起可能存在的俠,更重要的分明是那確鑿無疑的殭屍怪物嘛,仵作房的初歩檢查報告都已經證明那具屍體的確有古怪了。
放著這麼一具怪物殭屍不去處理反倒要糾結那不知道在哪裡的俠,汴梁城見過世面的差吏們不由的暗自竊笑起小城市的官差們著實不曉事,踢皮球都沒有找對衙門,便又附上了皇城司的處理意見把案子移交給太史局,太史局這頭接了皮球因為有那具實打實的殭屍還凍在小城市仵作房冰櫃裡頭的緣故,著實不好再往外踢去,只好捏著鼻子接下了檔案,準備派出一個人往小城市出一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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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局正八品秋官保章正李靈樞便是那個要往小城市走一趟的小官,接了這趟差事的李靈樞倒也沒有太過為難,天下那麼許多事總有一些是局裡滑不溜手的老差吏們也推不掉的,況且總是帶薪摸魚畢竟有負皇恩,遇上這些個踢不走的皮球說不得也只好為那教主道君皇帝陛下略盡一些忠心了。
大頌朝廷對士大夫們極為優容,公派出差所產生的一應花費都是可以報銷的,李靈樞也沒有客氣,直接買了張機票就飛往小城市,將行李安置在州衙裡専門接待來往官吏使用的驛站之中以後,便往捕快衙門的仵作房走去,仵作驗看了李靈樞的條子以後便帶路到仵作房裡面的冰櫃上尋著號碼找到位置拉出了殭屍所在的抽屜。
李靈樞一看見那青面獠牙的殭屍,瞳孔便微微一縮迅速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按在了殭屍的額頭上,口中還唸叨著什麼:「奉東嶽聖旨安魂制魄!」
對於他的這翻怪異舉動殭屍並沒有任何反應,還是直挺挺地躺在原地,旁邊看著的仵作雖在心中有些小小的腹誹,可自己只是個差而對方是官,這等級差距實在太大,真的不好表現出什麼不敬的意思來,只得陪著小心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給我找一間嚴實點的房子,把這殭屍推過去,我要仔細審問審問。」李靈樞並不在意仵作有沒有對他的怪異舉動表示不敬,只是理所當然地隨口吩咐著。
審問屍體什麼的,這話說的不象是個汴梁城裡出來的大人物,倒象是個幹仵作這差事的同行,陪同李靈樞拉開抽屜的仵作房差人暗自腹誹著回應道:「大人可是要驗屍嗎?小的這邊雖然簡陋,可驗屍房的工具倒還頗為齊全,只是這具怪物的屍體很有一些古怪,皮肉極為的堅韌,尋常刀巨須是解剖不得,得用上電鑽、電巨才好切得開。」
「不用,不用,與我一間安靜的驗屍房就好,我先粗粗地察驗一二再做計較。」李靈樞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哄仵作幫他將屍體推入了一處安靜的驗屍房。
這小城市的仵作倒是沒有說謊,驗屍房裡的工具確實挺齊全的,李靈樞將房門關上,拉開一張椅子坐好,而後便閉目內視開始冥想起周身溫養的諸神來,突然睜開了雙眼瞳仁中有光彩迸出,他指著殭屍暴喝一聲道:「與我鉤將出來!」
從李靈樞肚腹之中飛出一尊金甲神將,手持鉤鐮槍威風凜凜,抱拳轟然應了一聲:「喏!」
便腳歩輕快似飄似走地飛到殭屍身旁揮動鉤鐮槍只是一鉤,便從殭屍裡鉤出了一個虛幻的人影,看那一身押差官服緊緊裹身的模樣正是汪輝煌,只是不再有青面獠牙的怪物面孔,也比還未變成殭屍的時候年輕了許多,他剛被鉤出來還有些呆愣,在原地旋了一旋方才從混亂糊塗中清醒過來。
汪輝煌看了看躺在鐵板床上青面獠牙的殭屍,又打量了打量身旁威風凜凜的金甲神將,最後將目光凝聚在一身太史局官袍的李靈樞身上,乍一看見官袍汪輝煌不由的又有些眼熱,可隨即就是一嘆,對著官袍在身的李靈樞深深鞠躬道:「小的應奉局押差汪輝煌拜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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