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嗤一聲,把桌上的杯盤推了一下:“這是豬食?”
那當然不是豬食,擺盤就很精緻,還貴。
這是另一位監考官叫商業區餐廳送來的,為了白天的一些事給他賠罪。
他不餓,就把吃的塞進了禁閉室。
誰知某些考生並不領情。
秦究伸直了腿,換了個更為放鬆的姿勢。他撩起眼皮,不太有興趣地掃過杯盤,說:“跟昨晚的不一樣。”
考官a:“……”
“昨晚那頓就很不錯,滋味有點特別。”秦究說:“蝦煎焦了,除此之外都很好。”
“……”
考官a面無表情把一旁的垃圾桶勾過來,把水和煎肉都倒了進去:“你自己選的,那就餓著吧。”
他倚坐在桌沿,倒完涼透的晚餐,把盤子丟回桌上。
禁閉室裡發出當啷兩聲響,又恢複了安靜。
一時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考官a抱著胳膊,眸光從薄薄的眼皮垂下來,落在秦究身上。
沉默都有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這種劍拔弩張悄悄持續了片刻,考官a終於開口:“違規這麼多次,什麼目的?”
秦究挑起眉:“違規還要目的?”
考官a沒說話。
秦究又說:“考試的宗旨不是在於選拔麼,據我所知是這樣。題目難度挺大的,我想不到特別完美的辦法透過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何必違規呢?誰不怕處罰。”
考官a:“鬼話說兩句就夠了,適合而止。”
秦究笑起來。
他笑了一會兒,說:“我認真的,你信麼?”
“不信。”
秦究一臉遺憾,看得人牙癢。
“第一次清理考場,你裡面埋了一個幹擾器。”
“第三次清理考場,你把題目引導得邏輯混亂,那個考場後來投入使用,半途就全盤崩潰,到現在也沒修複成功。”
考官a一條一條地數著。
秦究聞言不急也不惱,辯白說:“惡作劇而已。”
考官a:“第五次,你說弄丟了一張重考牌。”
秦究:“那片樹林四面八方長得一個樣,有可能是我掏指南針的時候把牌帶出來了。我記得當時就跟你提過?”
考官a停了一下:“再上一次,你藏了小抄。”
秦究:“助人為樂。”
考官a不說話了。
他淺色的眼珠被燈光映得更淺,靜靜地盯著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