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惑忽然想起周祺吃不下東西又突然發燒的反應,轉頭問管家:“古堡提供給客人的也是這種?”
道格拉斯沒吭聲,顯然是一種預設。
巫醫插話說:“當然了,好不容易騙來的客人,就算公爵用不到你們的身體,也可以借你們擋一部分詛咒,何必浪費了呢?”
遊惑和秦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皺起眉。
這個話不能細想。
如果詛咒的範圍不僅止於鎮子,還包括考生。那麼教堂裡那些不死不活血淋淋的人,恐怕也不全都是鎮民。
“詛咒怎麼解?”遊惑問巫醫。
巫醫說:“你們不是偷聽了很久麼,我說過,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就行了呀。”
“我說的是徹底解除。”
遊惑彎下腰,冷冷看著他。
巫醫跟他對視片刻,敗下陣來,破罐子破摔地說:“殺了受詛咒的人,或者殺了公爵。”
“你——”
垂著頭的管家突然彈起來,剛要張口,被秦究塞了一嘴豬蹄。
巫醫咯咯笑著,重複道:“殺了公爵就好了。”
一面之詞難免有詐,秦究看向角落裡蜷著的血人,說:“神父?”
血人像死了一樣,過了片刻,虛弱地抬起頭點了點:“我記得這個……”
秦究:“謝謝。”
他的目光在巫醫和管家之間掃量著,突然玩笑似的說:“審問暫時結束,大考官覺得他們表現怎麼樣,abcd排個等級?”
遊惑松開手,用下巴指著巫醫說:“這個c,重考一輪。”
巫醫:“……”
他又指了指道格拉斯:“d,直接淘汰吧。”
秦究抬手在額角碰了一下,痞痞地行了個禮:“給我半分鐘。”
道格拉斯嘴角邊皺紋下拉,麻木中透著一絲生無可戀。
地底陰暗的環境讓人忽略了時間,遊惑和秦究拎著禮服從小屋裡出來,天色已近傍晚。
遠方的天空又布滿了陰雲,含著濕潤的水汽朝這裡聚攏。
他們套上禮服回到教堂,卻發現眾人圍著那群保齡球,氣氛有點詭異。
高齊老遠就沖他們說:“可算回來了,再不見蹤影我們就要去掘後院了。”
“這是幹什麼呢?”秦究往人群看了一眼。
高齊說:“我們找到一些線索,知道治好病人是什麼意思了。”
眾人把幾張擔架床翻過來,給遊惑和秦究看背面的血字。
“有重複部分,綜合來說就是一句話……”高齊深吸一口氣,說:“殺了他們就是解脫。”
他還著重指了其中一張床板說:“這個肯定是考生留的,殺一個病人3分,上不封頂。”
全部殺完,也許這場考試就結束了。
但遊惑粗略一數,除去放任自由的神父,這裡原本25個病人,現在依然是25個,一個也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