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勉強。”危衡伸手,奪下了饒春白拿著的杯子,“你的幾個師弟……”
危衡斟酌了許久,沒能說出心中所想。
他是討厭饒春白幾個師弟不錯。
但也不想看著饒春白為了這幾個人傷身。
……真該死。
早知道還不如一刀把他們砍死得了。
在小重城裡殺不得,不如引他們去荒郊野嶺,一刀了斷,過個夜野獸一啃噬,什麼痕跡都看不出來。
危衡心念一轉,正欲開口,忽間眼前一道陰影落下,下意識伸手抱了個滿懷。
饒春白喝醉了。
平日裡滴酒不沾,今日心情鬱郁,兩杯酒下肚,醉意熏熏然。靠在危衡的肩頭,像是被抽去了骨頭,渾身癱軟,怎麼也起不來。
離得好近。
都能瞧見饒春白的眼睫輕輕顫抖,在心間留下一片漣漪。
危衡渾身僵硬,一點都不敢動。
這個在刀口舔血、連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的孤狼,現在卻成了一個毛手毛腳的愣頭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維持著這個動作片刻,倒是饒春白先動了,溫熱的鼻息吐在了危衡的脖頸上:“你,不行?”
自重生以來,他一直緊繃著情緒,未曾有一刻放鬆。
直至將顧長然敗於劍下,站在前世未曾抵達過的頂峰上,這才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在如此暢快下,在酒意催發下,饒春白決定放縱一回。
而放縱的物件,自然只有危衡。
危衡:“……”
危衡用身體力行表示,他真的很行。
饒春白碰觸一點熾熱,酒意醒了大半,動作僵住。
要不,算了?
危衡聲音沙啞:“晚了。”
夜色正好。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了一處。
衣衫淩亂解開,不知是誰太過於用力,直接扯斷,布帛撕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饒春白仰著修長的脖頸,黑發如瀑灑下,就如同垂死的天鵝,修剪得當的手指胡亂的抓著,不受控制地在危衡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
漏夜長。
燭光跳躍。
一切的沖動、熱火,都化作了一聲深深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