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目清麗,唇頰微白,眸子琉璃般易碎。
“饒師兄!”徐寧如乳燕投懷,腳步輕盈,嘰嘰喳喳,“你不是說最近礦脈裡很忙,沒空回來嗎?”
饒春白腳步一動,避開了少年。
徐寧生得精緻漂亮,又孱弱多病,磨劍山裡所有人都哄著他護著他,養成了一個嬌貴的性子。
小巧的鼻頭一皺,展開了一個笑,“饒師兄現在回來,必定是攢夠了買飛劍的錢吧!”
說著,就毫不客氣地伸手去拿。
還沒碰觸到,就被饒春白擋下。
徐寧一怔,手背吃痛了一下,上面生出了一道紅痕。
“你在做什麼!”邊上傳來一聲質問。
饒春白挪動目光,默然地落在了來人身上。
二師弟,顧長然。
天生劍骨,一手劍術出神入化,是磨劍山最為出色的弟子。
饒春白對他的期望也最大。
日日督促練劍,一日不綴。求來最好的靈劍,為他補足不全。
此時,未來的劍尊正一臉焦急,將劍棄之如履,反而珍惜萬分地捧著徐寧的手。
顧長然質問:“大師兄在外受了什麼氣,一回來就對阿寧下如此重手?”
饒春白緩緩道:“我受傷了。”
顧長然看得見徐寧手背上一點紅痕,卻瞧不見他纏著繃帶的手。
顧長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師兄受傷了……”他幹巴巴地說,“怎麼受傷的,嚴重嗎?”
饒春白一向強撐。
在外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傷都一聲不吭。現在攤在明面上,反倒是顯得不合時宜。
顧長然說了一通客套的話,期望饒春白說上一句“無事”。
“嚴重。”饒春白淡淡地說,“礦脈上的活,我不會去了。”
顧長然的第一反應是:“可是我的飛劍?”
下礦來錢快又多,要是不去做活,哪裡買得起合適的飛劍?
饒春白舒展著發麻的手指:“自己想辦法。”
說罷,懶得聽他們廢話,直接從一旁走過,關上了房門。
顧長然吃了個閉門羹,碰了一鼻子的灰。
“大師兄這是怎麼了?”他焦躁關切,“傷多久能好?”
到不是關心饒春白的傷勢,只是擔心要到手的飛劍會不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