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淩絲毫不在乎外頭的魔修兩兄弟因為這句話差點嚇破了膽,他坐在榻上,手指摩挲著蒼耳果實上尖銳的小刺,指尖溢位細小的血珠也未曾停下。
最後還是那位剛用完早膳的小胖墩砸進他父尊懷裡,一把抽出那顆果實,才避免了手指上傷勢更重。
小王子鼓起肉嘟嘟的臉頰,將掌心的種子扔出窗外。
“爹爹!你又在發呆!”
私下裡,鬱淩一直讓兒子喚他爹爹,所以一聽到這稱呼便很快回神,下意識捏上了兒子的臉蛋。
“爹爹錯了,桓兒莫要生氣。”
木桓才不信他的話,在他陪伴爹爹的十年裡,非常清楚,只要碰到和蒼耳有關的東西,爹爹便會像現在這般。
這次認錯,下次還敢。
木桓也是蒼耳一族,才出生十年,本還沒開悟。
但在他剛出生時,體弱,鬱淩怕他出意外,給他灌了很多修為,硬生生將人“催熟”了。
個頭變大也變圓了,腦瓜子更是比同齡妖好使。
鬱淩有時也拿他沒辦法。
見兒子還在氣鼓鼓的,鬱淩溫和一笑,牽起他的小手。
“好了,不生氣了,爹爹是接你去生辰宴的。”
十歲生辰,自然應該大辦,但鬱淩在往事的漩渦裡掙紮過一遭,有些精力不濟,便撐著腦袋,看臺下的兒子玩。
昔日看看他就跑的柯羽成了木桓的好玩伴,兩人智力相當,玩得不亦樂乎。
鬱淩一杯一杯給自己斟酒,喝到頭暈眼花才發覺,這竟是帶了魔氣的酒,與凡酒不同。
天色尚早,他撐著腦袋獨自回了魔宮。
在路過花叢時險些被石子絆倒,一陣風吹過,幫他穩住了身形,鬱淩晃了晃腦袋,繼續往屋裡走去。
魔宮主殿這麼多年還是用著原來的東西,那張榻,鬱淩更是不讓人碰一下。
眼下沒了外人跟隨,他卸下防備,合衣躺了上去。
醉意朦朧,鬱淩似乎感覺到臉頰被涼風拂過,眉頭微松。
厚重的外衣壓得他喘不過氣,被他手腳並用丟在了榻下。
被褥翻滾,最後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裡衣。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淩亂的衣服裡爬出一根細嫩的樹枝,纏上露在被子外的那一截腳踝。
鬱淩不適地蹬了兩下,又沉沉睡去。
第二根第三根……
沒人能夠瞧見在這厚重的被褥下有多麼豔麗的景色。
鬱淩好像又夢見了木桉,霸道的氣息籠罩住他,唇齒間控制不住溢位聲響。
木桉還是那麼惡劣,遲遲不肯讓他解脫。
非要逼得他哭著露出各種情態。
鬱淩不願夢醒,死死咬住下唇,手腳並用纏在木桉身上,無聲流淚。
夢裡的人似乎也見不得他哭,嘆了口氣,將微涼的唇覆上去。
“許久不見,師尊怎麼越發經不住逗了。”
酒氣隨著汗水一同揮灑,鬱淩在昏睡前,強撐著把身側的枕頭抱在懷裡。
旁邊的身影見到這場景,咬了咬牙,小心眼地將枕頭丟出老遠。
隨後滿足地抱著主動鑽進他懷裡的人。
剛要入睡,一道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