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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淩尚且不知會面對怎麼樣的修羅場。
他一覺睡得安安穩穩,渾身都被木桉的氣息包裹著,意識清醒過來,卻捨不得起身,閉著眼又在徒弟懷裡蹭了蹭。
“師尊……”
這聲音怎麼這般沙啞。
鬱淩睜眼,抬頭,木桉那一雙眼睛裡已經布滿水光,卻倔強地盯著他,不肯讓淚珠落下。
“這是怎麼了?”
鬱淩嚇一大跳,指腹擦過他的眼尾,仔細檢視著是不是傷到了哪裡。
木桉拂開他的手,坐起身,用最平靜的聲音問道:“師尊可分得清是誰在和你說話?”
“自然是木桉啊……”
鬱淩說話聲弱了下去,難不成又變人格了?
“弟子是問,師尊可分得清是哪個木桉?”
木桉盤腿坐在床尾,和鬱淩隔了一段距離,眼皮耷拉下來,看不清神色。
鬱淩心裡打著鼓,沒人告訴他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啊。
他如實開口:“自然分得清。你乖巧懂事最聽為師的話。他霸道惡劣,最喜戲弄為師。”
木桉深吸一口氣,“因為我聽話,師尊便打算將我蒙在鼓裡,若是我不發覺,豈不是要被你們蒙騙一輩子?”
“妄我還告訴自己,師尊先前有誰我不能去計較,只要今後只有我便好。可從一開始,師尊就未曾對我坦誠!”
“呵,既然都問了,那徒兒今日也就問個徹底。在和他之前,師尊還有過誰?那一句句老公,又是誰教你說的?”
木桉語氣越來越激烈,鬱淩被質問得身子後仰,一手撐在床面。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亂,鬱淩眼珠轉了轉,很快理清思路。
“沒有別人,只有你。若是你能冷靜下來,我可以把所有事都告訴你。”
木桉悶悶地應了一聲。
鬱淩往他身邊湊近些,手剛要搭上木桉的肩,卻被他小心眼地避開。
鬱淩只好摸了摸鼻尖。
“事情還得從我們上一世開始……”
“……就是這樣,為師並非故意隱瞞,是那個他不讓我告訴你,也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鬱淩仔細打量著木桉,並未瞧見他有什麼異樣。
木桉冷哼一聲,“他說什麼,師尊便聽什麼?”
“罷了,既如此,師尊等著他出現,和他雙宿雙飛便是。”
可你們不是一個人嗎?
鬱淩還未將這句話說出口,便見木桉翻身下床,直往門口沖去。
“等等!”
趕在木桉開啟房門前,鬱淩追了上來,輕輕一躍,掛在他背後。
“我還有件事沒說,你現在不能走。”
木桉倔強偏頭,“什麼事?”
“為師懷孕了,你若是走了,為師就要和孩子一屍兩命了。”
木桉額角抽了抽,就算生氣,他還不至於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