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酌毫不畏懼,坦然地回望。
江父看了許久,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確實不一樣,難怪他會看上你。”
在誇他?
顧酌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下一句,江父就開始作死了。
“但我知道你這類人想要什麼?喜歡錢?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離開他!”
顧酌都要被氣笑了,伸手攔住暴怒的江宴寧,直接問道:“你能給多少錢?”
江父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將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推了過去。
顧酌撿起來一看。
區區一千萬?
他毫不猶豫地收起,在對上江宴寧恐慌的目光時,淡定地搖搖頭。
“老頭,你這也太少了,還沒宴寧給我的零頭多。錢我就收下了,要是你叫我們來只是為了這件事,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顧酌說著便轉了身,江宴寧自然跟著他。
身後傳來江父上氣不接下氣地怒吼。
“江宴寧!你要是敢把這個窮小子帶回家,你就別再來找我!”
“黎川被放棄,你就是最有希望娶李閑月的人,這是我們江家崛起的最好機會!”
“江宴寧!你給我站住!早知道當年你會這麼不孝,我就該早點弄死你!”
話語聲逐漸微弱,江宴寧腳步不停,到了後面,幾乎是拉著顧酌在跑。
直到坐在車上,他還有些恍惚,額頭冒了冷汗,好像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
顧酌用力握住他的手,拉回他的注意力。
“哥哥你怎麼了?我坑了他一千萬,你不會不高興吧?”
江宴寧脫口而出。
“怎麼會?我很高興。我,我早就沒有把他當成父親了。”
他深呼吸了幾下,像是做了什麼心理準備,撩開上衣的一腳。
在他的腹部,有一條猙獰的傷疤,時隔多年依舊清晰,可想而知這道傷口當時有多恐怖。
“這是三年前留下的,從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把那個人當成我父親了。”
三年前,也是黎桐死後的第二年,黎川偽裝得很好,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放下了姐姐的死。
所以他被允許出家門,去見江宴寧。
當時江宴寧也很天真,以為他們的關系還能恢複從前,便傻呵呵地跟著他到處玩。
那天,黎川提出要去爬山。
江佑安還小,喜歡粘著江宴寧,要跟著一起去。
黎川也不阻止。
可到了山腳,三個人便被綁架了。
綁匪把江宴寧和江佑安綁在了一個房間,給江父發去了訊息。
如果不在一天之內給錢贖人,他就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