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趙唯一的生日,在八月三十日那天,親自登門交到小朋友手裡。
唯一又瘦了一圈,嬰兒肥都不大明顯了。她脆生生道了謝,說這是她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
生命真的很奇妙,沒有正計時的機會,從降生那一刻,便是個倒過來的沙漏。趙唯一的沙漏見底了,小小年紀便說得出“一輩子”這種話。
顧箏弦摸摸她的小腦袋,鼻子酸酸的。時衿在她後面,緩慢有節奏地摸摸她的背,顧箏弦彎一彎嘴角:“小唯一,很高興認識你。”
唯一回頭看一眼媽媽,又抬頭看一眼顧箏弦:“顧阿姨,媽媽下週帶我去換心髒。如果成功的話,你可以來醫院看看我嗎?”
換心髒……
顧箏弦的笑容僵在臉上,瞳孔微微一縮,超綱了。
時衿適時地將她拽到身後,附身拍拍小唯一的肩膀:“乖乖,好好聽媽媽的話,我們下週去醫院看你。”
顧箏弦擰頭顧她一眼,很奇怪,腦子裡浮現出來是愛萍叫她乖乖的樣子。
中途安若錦又問她借了次錢,不多,三萬塊而已。正巧那時候顧箏弦在三樓一邊健身一邊聽書,老神在在捧著平板小跑到時衿房間,頓了一下,說:“我覺著不對勁。”
“什麼?”時衿在背單詞,被她嚇一跳。
“若錦姑娘借錢的事情,我覺著不對。”顧箏弦拉椅子坐到她旁邊:“你瞧,這本書裡說的新型詐騙就是這樣,若錦姑娘不會遭人騙了吧?”
她還真別說。不停借錢,又不說錢款去向,仔細一想,有點道理。
“那我改天約她出來,我們旁敲側擊一下?”
“行。”她們拭目以待。
開學緊鑼密鼓,時衿大四了,課程雖然不是很緊,但要忙著畢業論文的事情,和顧箏弦很少見面。
紀檸允許她不用每天都去久聲,只需要把高離交給她的任務完成,月末回去述職就夠了。
相比起來,她和紀檸見面的機會更多一些。有時候和倪諾一起去食堂吃飯,總能碰到紀檸,另外兩個舍友保不齊會不會腹誹她們兩個,說她們私聯外院教授什麼的。
以倪諾的性格,她才不管,而且越是這樣,她越會故意在舍友面前跟紀檸搭話,故意讓她倆不痛快。倪諾本身就很討厭吳媛跟周麗麗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行為,再加上自己過幾天要去波蘭,眼不見心不煩。
那天倪諾破天荒地請了時衿和紀檸去酒吧。
時衿很納悶,她們什麼時候關系那麼好了?據倪諾所說,她碰上了感情問題,時衿沒有經驗,所以約了紀檸出來。但她和紀檸還沒有熟到可以單獨見面的地步,所以才又叫上時衿。
時衿雖然挺無語的,但關心朋友要緊。
倪諾點了三杯莫吉托,一句話不說,悶頭幹了一杯,然後眼眶紅了。
這個舉動很像她,但也不像她。酒品如人品,一向敢愛敢恨的姑娘,可以不顧一切去追秦宿泱,黏著她,可勁跟她撒嬌,這是擺在明面上的性格。私下裡卻是不一樣的。她嚥了咽喉嚨,忍住想吐的感覺,若無其事回了個工作微信,問她倆:“要不吃點什麼吧?光喝酒傷胃。”
“我看看選單。”時衿說。
紀檸扶一把眼鏡:“你和宿泱,吵架了?”她抿一口酒。
“她不會跟我吵架。”
嗯,那就是表白了。紀檸瞭然。
倪諾喝醉,回不去宿舍,顧箏弦又吃過倪諾的醋……想了想,時衿將視線落在紀檸臉上:“紀老師,您……”
“我帶她回去。”
“好。”
紀檸帶倪諾回家,時衿猶豫要不要回宿舍,索性宿舍裡只剩下吳媛跟周麗麗,時衿還是選擇帶著電腦回華璟書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