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弦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商量。時衿不僅讓她這樣做,更教她如何做。
“好。”顧箏弦細聲細語。
“但這周恐怕不行。”她熟練地開啟手機,點開日程app:“明天要開個影片會,後天若光要來拍片子,下週吧。”
“行。”時衿坐在沙發上,交叉著手指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樣子。
顧箏弦也是,垂著頭隨意翻幾下微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晚上討吻討了三回,平日裡再死乞白賴不知好歹地黏著她,現下也不好意思張口第四回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也太安靜了。顯得兩個活人的出現有些多餘,不大安分的心跳聲更是多餘。
時衿清清嗓子,手掌抵到脖子後面揉了兩把:“你剛說的,我批準了。”
“什麼?”
時衿對待感情不是很機靈,但也不至於水泥封心:“我說,你剛才要吻我這件事,我批準了。”
感情這部劇沒有導演,親吻和□□也不需要喊“action”,偏偏時衿認真得像個數學模型,要輸入“開始”的程式,才能得到“心跳”的結果。
這點和她們小古人很像。
沒有情到濃時,只有父母包辦,沒有選擇的機會,只有接受。偏偏遇到時衿這件事,將“被迫”和“最好”完美融合,她學會尊重,也同樣被尊重。
作為一名女子,她從未被這樣對待過。大到選擇要不要借錢,小到選擇能不能接吻,時衿都給她選擇的權利,她可以隨時喊停,隨時拒絕。
“多謝。”顧箏弦說著,起身到時衿面前,彎曲一條腿支撐沙發,一隻手扶住靠背,附身,另一隻手輕輕捏住時衿的下巴。
時衿閉上眼,嘴唇被溫熱含住了。
接著,她將舌尖遞給她。將心跳同溫度,一起交還給她。
顧箏弦緩慢睜眼,彎一彎嘴角含著濕潤看她。時衿不捨得放開那溫度,盯著顧箏弦的嘴唇,攬住她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顧箏弦的嘴巴軟極了,還殘存著一絲果酒味道,慾望從單純的身體裡抽離出來,時衿吻得認真。
“欸……”顧箏弦忽然掙開他,輕喘了半口氣:“外面好像有聲音。”
“喂,你!”時衿仍舊勾著她的脖子:“接吻呢,認真一點好吧!”小鹿眼裡藏著羞澀和不滿,是對她不尊重的回敬。
小鹿撲上去,填補未完待續的吻。
咚咚咚!
木門被狠狠敲了三聲,兩人心髒驟停似的放開彼此,面面相覷。
“……”
“誰啊?”
“不曉得。”顧箏弦往窗簾處望了一眼:“方才只聽小院鐵門響動……”
咚咚咚!又是三聲。
兩個人嚇住了,依偎在沙發裡向門口偷看。
“悠悠——”
嗯?
時衿支起脖子,看一眼門口,看一眼顧箏弦。
“時衿——開門,是外婆——”
“……”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來了,搞突然襲擊是吧?
……不是。
那天和愛萍小吵一架,時衿一氣之下把她微信拉黑,忘記拉回來了。
時衿認栽,從沙發上起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