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跟你說。”魏溪看到馮文龍往這邊張望的眼神，實在不忍打破他的幻想，可是這樣任由其發展下去，才是對他的傷害。
木悠悠向他招招手，馮文龍立刻快步走來，眼神在木悠悠和魏溪之間來回打轉，緊張得喉結上下滾動：“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木悠悠望著馮文龍發紅的耳尖，突然鼓起勇氣：“那個……我想單獨和你說點事。”她轉身往陽臺走去，腳步比平時快了些，帶起的風輕輕掀起衣角。馮文龍愣在原地，求助般看向魏溪。
魏溪還沒有搞清楚木悠悠究竟是何意思，當然給不了意見，馮文龍一臉迷茫的轉身跟上。
陽臺的玻璃門關上後，客廳裡其他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飄向這邊。曾家俊湊到魏溪身邊，壓低聲音：“他們不會吵架吧？龍哥這幾天為了討木學姐歡心，連遊戲都不打了。”
魏溪沒接話，目光落在陽臺上相談的兩人身上。月光透過玻璃灑在木悠悠身上，她正低頭絞著手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馮文龍一開始緊繃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愈發明顯，他死死咬著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
“嘩啦”一聲開啟推拉門，馮文龍徑直往大門走去，連外套都沒拿，曾家俊拿起外套，拖鞋都沒穿好就追了出去：“龍哥！外面下雪呢！”
魏溪本能地要跟上去，卻被聞人宇輕輕按住肩膀：“先讓他冷靜下，我們在這等。”
木悠悠呆立在原地，指尖還保持著想要挽留的姿勢，眼眶卻紅得厲害。
林竹默默遞來紙巾，“到底怎麼了？”
木悠悠接過紙巾，聲音帶著哭腔：“我…我把真相說了。最開始接近他，確實是因為魏溪姐姐拜託我打聽訊息，我不該利用他的喜歡。”
“那現在呢？現在也不喜歡嗎？”林竹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木悠悠攥著紙巾的手猛地收緊。
街道上，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馮文龍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任由雪花打濕頭發。曾家俊追上來，將外套披在他身上：“龍哥，你別這樣。有什麼事說開了不就好了？”
馮文龍停下腳步，聲音沙啞：“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笑話，我還傻呵呵地以為她真的喜歡我。”
他想起自己為了寫紙條約她，在圖書館角落反複練習了二十多遍；想起每次偷偷給她送奶茶，都要在樓下徘徊十分鐘才敢發訊息。
心中五味雜陳，沒出息的是，他還不覺得後悔。
魏溪想起馮文龍笨拙卻認真的模樣，想要幫他多說幾句。
聞人宇輕輕揉了揉他的肩膀，低聲說：“別急，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曾家俊一邊安慰他一邊打車將人帶回宿舍，聞人宇接到曾家俊的微信後鬆了口氣，他看向一臉愧疚的木悠悠，生硬地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行。”木悠悠自覺做錯了事，轉身就要走。魏溪見狀，快步上前攔住她：“學姐，外面雪這麼大，不安全，還是讓阿宇送你吧。”
僵持不下，還是梁一舟插話道：“我和小竹子送吧。”
林竹忙不疊地點頭，看樣子，等他們走後，魏溪可能會與他姐姐爆發沖突，還是將空間留給他吧。
梁一舟和林竹帶著木悠悠離開後，魏溪立刻掏出手機給姐姐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姐姐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語氣輕快：“潺潺，找我什麼事呀？”
魏溪的聲音冷了下來：“姐，你想知道我的事，可以直接來問我，為什麼要讓學姐幫忙打聽？”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姐姐的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我只是擔心你，怕你被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