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弈從他手裡把手抽出來攬住他,整個頭都埋在他的脖頸上蹭了蹭:“哥哥。”
【這聲好嬌!】
【挖槽,這誰頂的住啊!】
【幻肢起來了。】
【剛做的全鑽美甲,能不能心疼下我。】
【一群大黃丫頭。】
夏翊眼色瞬間下沉,喉結滾動,伸手把人抱起來走向了臥室。
【這青天白日的。】
【把我帶進去啊!】
【豹豹貓貓,我是獨生女嗎!】
【大do特do!】
【不用管我們,我們已經是成熟的粉絲了。】
【不用完五盒不準出來!】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切進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交錯的明暗。
衣服不知何時鬆了兩顆,領口歪斜,露出一截曬得微紅的鎖骨,對方的膝蓋無意間抵過來,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像一塊燒得正好的暖玉。
盒子滾落床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安傾弈伸手去撿,卻被另一隻手截住,指尖相觸的瞬間,像是靜電輕輕炸開。
窗外的光線太亮,照得睫毛投下的陰影都在輕顫,呼吸忽然變得很慢,彷彿被蜂蜜黏住的蝶翅。
窗外傳來斷續的蟬鳴,樹葉沙沙搖晃,投下的光斑在他們身上游移不定,某個瞬間,枕頭從腰間滑落,”啪”地合上,驚起一小片浮塵,在光束裡無聲地旋轉、墜落。
晨光透過紗簾,在淩亂的被褥上灑下細碎的金斑。
指尖還纏著一縷對方的頭發,淺白色的發絲繞在指節,像被風吹亂的蛛絲,輕輕一扯就會斷,呼吸已經平穩下來,胸口隨著緩慢的起伏微微蹭著他的臂彎,面板上還留著淡淡的紅痕,像是被晚霞染過的雲邊。
床頭的水杯凝著水珠,滑落時在木質臺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夏翊伸手去夠,動作很輕,卻還是驚醒了身邊的人——對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睫毛顫了顫,沒睜眼,只是下意識往他肩窩裡埋得更深了些,發梢蹭得他頸側發癢,拿著煙的手抖了抖。
煙味燻的熟睡的人皺起眉梢,夏翊伸手按在了煙灰缸裡。
窗外有鳥雀在叫,清脆的,三兩聲,又飛遠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沒醒。忍不住笑了,伸手把滑下去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對方裸露的肩頭,陽光慢慢爬上枕頭,空氣裡浮著一點汗水和洗發水混合的氣息,暖烘烘的,讓人昏昏欲睡。
這一刻,世界很小,小到只容得下這一張床,和兩顆緊貼著的心跳。
你的呼吸落在我頸間,像一片雪融化在春天裡——無聲無息,卻讓我整顆心都潮濕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