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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人留長鬚……,會是個什麼樣子?
心裡想著九公子長鬍須的模樣,謝姜嘴上卻道:“趙氏與謝家鬧翻,霍傷會改變心思,到時候可以順手……,嗯,連衍地趙家一併收拾了。”
順手能做的事,可是太多了。九公子皺眉思忖了半晌,忽然勾唇笑道:“好,就依謝娘子之策。”
九公子的聲音裡,隱隱露出幾分愉悅。
自己有說了甚麼策麼?好像沒有罷。謝姜雲裡霧裡,不知道這人突然高興個甚麼勁兒。
“來人。”
低低喊了一聲,九公子垂瞼看了謝姜,眸光從她光潔的額頭,到黑白分明的眼瞳,來回梭了幾遍,而後張了櫻紅的唇瓣,慢條斯理道:“天色已晚,謝娘子歇息罷。”
這時候是“天色已晚”麼,是已近子夜才對。謝姜掩嘴兒打個小呵欠,無精打采起身施禮:“多謝九公子贈參之義,阿姜無以為報……。”
“嗯。”九公子向廳門走了兩步。兩步之後,忽然停下來,低聲道:“真要謝我,不妨毀了與趙家的……。”
說到後來,九公子悠悠拖了個長腔,而後……袍袖一甩,施施然跨出了門檻。
風從外面刮進來,燭光閃了幾閃,終是滅了。風雨聲裡,只聽得他低沉舒緩的音調:“都備妥了麼?”
又迢遲肅聲答話:“回公子。備妥了。”
“箱子沒有見雨罷?”……。
“沒有,屬下用麻布裹了,……交給那個老婦人……。”
語聲漸去漸遠。
外面風聲雨聲,偶爾有點點水光,在廊下一閃而沒。
盯著門外看了半晌,謝姜回過來神兒,細聲細氣喊:“北斗。遠山還沒有醒麼?”
“沒有哎。奴婢下手有些狠。”北斗從內室鑽出來,抬眼一掃廳內,嘟囔道:“都走了麼。屋裡那個怎麼辦吶?”。嘴裡嘟囔著,放下燈盞,又探頭去瞅門外。
平白無故少了護侍,九公子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問。謝姜便也裝傻。
俗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既然收了九公子的參,遠山這點子事兒,便不好再糾纏下去。
“莫看了,不過蹬翻了兩桶油。放了罷!”謝姜掩嘴打個小呵欠,起身進了內室:“收拾妥當,趕緊歇下。明天有大陣仗。”
“大!大……陣仗?”北斗瞬間瞪大眼睛,小跑過來掀簾子、鋪榻被。服侍謝姜躺下。便一臉諂媚道:“娘子,出力氣的活兒,可別忘了奴婢。嘿嘿!奴婢……,有點閒的慌。”
自從上次逮住了鳳台與東城兩個,北斗便夜夜都要拎著棍子,前院後院轉幾圈兒。轉了幾個月,沒有見一個人來爬窗戶,小丫頭有點手癢。
“明天用得上你。”謝姜翻身面向內側,細聲細氣吩咐:“霍傷來了再喚我,知道麼?”
午食過後小憩,晚上落黑上榻,這是謝姜的習慣。今天熬了半夜,要不是兩箱子參撐著,謝姜哪會管甚麼八公子、七公子,早甩袖子攆人了。
雨聲“嘩嘩”作響,斷雲居里,終於熄了燈。
第二天,天際將將露出?色,韓嬤嬤便收拾妥貼,沿著迥廊往正廳走。
廳門虛掩著,迥廊下面,除了偶爾幾滴零星雨聲,幾乎是靜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