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天這人都是過子時才歇,遠山勸又不敢勸,只好搬了鋪蓋在他榻前打地鋪。
“快卯時了罷。”看了眼窗外,遠山回過頭又看九公子,小聲問:“公子要喝水麼?”說著話,走過去掀了帳幔。
九公子揉揉額角:“起榻罷。”頓了片刻,又自語道:“好似有蹄聲奔踏而至。”
甚麼馬蹄聲,外頭淅瀝瀝一片雨聲,人都說日有所思便會夜有所夢,一點兒不假。
“想來公子是聽岔了。這時候怎麼會來人?”遠山看九公子滿臉倦怠,忍不住小小聲嘀咕:“公子熬的眼睛都紅了,不若再歇一兒……。”說了半截兒,忽然“咦?”了一聲。
外頭“銼銼”數聲叩門,有人低聲喊:“遠山,公子沒有歇罷。”
哎呦!還真是夢沉回來了。遠山跑過去拉開門閂,剛要張嘴,夢沉不由分說擠進來:“快,有好訊息稟報公子。”
這人高腔大嗓,窗欞門框都仿似震了幾震。
“你你……你小聲些……。”遠山揚手去捂他的嘴,哪知將將抬起來手,這人一溜煙兒竄進寑屋:“公子,僕看見屋子裡亮著燈燭,嘿嘿!僕知道公子沒有睡。”
囉嗦一大串子,夢沉才想起來躬身揖禮。
眸光在這人臉上兜圈一掃,九公子閒閒問:“嗯,是接到謝小娘子了麼?”問過這句,仰身倚了絨枕,擺出一付準備聽詳情的架勢。
夢沉不由壓下了嗓音:“回公子,謝小娘子還在大船上。”說了這句,覷見九公子眸光一冷,慌忙又道:“僕見了新月。新月說……謝小娘子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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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好麼?處在狼群之中,稍一行差踏錯便會屍骨無存,又能安好到哪裡去?心裡有數歸有數,九公子不動聲色問:“有甚好訊息,嗯?”
夢沉低聲道:“昨晚酉時末,田大人在河西二百里外,抓了近百十個“僕役”,將近子時時,又抓了近二百人。”說到這裡,抬頭覷了眼九公子,一眼覷過,忙又垂頭道:“僕與東城便想去看看,哪知沿河追了二三十里,撞見條由西往北來的漁舟。”
這人拉拉雜雜報了半個時辰,半句沒有提到重點。九公子咳了一聲,淡聲問:“你兩人怎麼見的新月,嗯?”
“那個漁夫就是新月。”想起小丫頭說的話,夢沉不由咽咽口水:“從上船開始,謝娘子便命新月每半個時辰弄斷兩條麻索。而今大船外圍有七八艘已落到後頭。”
倘若失了麻索,便是失了穩固。這些人又非甚麼常年玩水的漁民,驚慌之下自是會想法子靠岸停泊。而岸上田勁又預先設了埋伏。
無論霍傷想不想用“沿途撤人”這個法子,反正謝姜替他“用”了。
思忖片刻,九公子瞟了眼夢沉,似笑非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好事兒,嗯?”
原來主子不是要聽這個,他心裡所謂的“好”與那位有關罷。
左思右想,夢沉乾脆將田勁怎樣從奴役裡頭拎出謝凝霜,這婦人又怎樣撒潑耍賴非要尋霍延逸……撇開不說,低聲道:“據謝小娘子猜測,霍傷在趙郎君那條船上。她言……晚間霍傷可能不在意,等到天亮,他便會知道少了船。”
知道船少,依這人心狹多疑的性子,首先想到的就是……一,私兵趁夜逃走,二,有人暗地裡搗鬼。
前者他會咬牙惱怒,後者……他會不顧一切揪出是何人“搗鬼”。
ps:親……請隨意罷!(未完待續。)
ps:ps:倫家這兩天有點不大舒服,不想用膳,不想說話……只想眯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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