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得他,他……他姓李,李狗子……真給二百錢麼?”
“兵爺,這個人鼻子勾的很。”
“二百錢吶!兵爺……這人往襟裡藏簪子。”
百十步之外,街道兩邊是低矮的石屋,北邊兒石屋外掛著寫了“酒”字兒的木牌。有風颳過,木頭牌子不時磕上門頭兒,發出“喀喀”鈍悶的聲調。
周校尉小心翼翼進了酒肆。
眾人都跑出去看熱鬧,大堂裡便空無一人。這人低頭穿過案桌兒,匆匆進了後頭柴房。
柴房裡又悶又熱,更有一股子令人聞之作嘔的漚馬糞味道。周校尉摘了竹笠,全當做扇子似“呼哧呼哧”扇了:“將軍,城門處把的極緊,守門兵士個個手裡拿了將軍畫像,屬下偷了一張,將軍且看。”說到這裡,掏了紙卷兒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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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像?
霍傷眉梢一抖,探身接過紙卷兒。
甫一展開,霍某人頓時臉色一沉,而後再三看了又看,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這定是王九那個無恥小人施的詭計……這哪裡是我?分明是一介匹夫,一介匹夫……嗯。”
方罵了半截兒,門扉“咯嘎”一響,霍傷立時抬眼去看,阿四鬼鬼祟祟進來,這人進屋,顧不上揖禮便湊到霍某人面前:“將軍,謝家小娘子已去了南街。”
剛才還陰沉沉的好似想咬人,這會兒霍傷面色一喜,低聲問:“她帶了幾個隨行護侍?”
阿四回頭瞅瞅周校尉,直等他沉下臉出去,方又扭過來看了霍傷:“謝家娘子得了前任情郎手書,便只帶了一個小丫頭從後門偷偷出府,嘿嘿!”說到這裡,阿四猥瑣一笑,聲音愈發低了下來“她隨行護侍沒有一個,暗中護侍那兩人……屬下已設法引去了伎館。”
“好!甚好!”
霍傷三兩把撕了畫像,隨手一扔,陰測測看了阿四吩咐:“傳令那些舊部,火速趕去南城。倘若有了她在,某還用逃麼?某隻等面南稱王罷。哈哈!”
先前霍某人還音調兒陰沉,說到後來,他竟然忍不住仰頭挻胸,哈哈大笑。
這人聲音嘶啞刺耳,遠遠傳了開去。
周校尉嚇了一跳,瞅瞅四周,忙壓了嗓音提醒:“將軍,此地離西門太近,將軍萬毋大聲吶。”
“啍!王九那廝阻某幾個時辰,如今某要去剜他的心頭肉。阿四,收拾東西。”吩咐罷,霍傷拎了頂破竹笠戴上,抬手開了柴門:“周校尉,去尋輛馬車。”
“是。”幾人東躲西藏,被常圶與幾大世家追的恍如喪家之犬,周校尉飛黃騰達的美夢早就醒了,此時這人垂頭喪氣應了是,便悶悶出了後院。
好在守門兵衛拿了畫像抓人,馬車驢車直堵到酒肆前頭。周校尉兩眼左右一掃,小心摸到一輛黑漆馬車後頭,扒了窗戶瞅瞅,裡面空空如也,他便又貼了車臂挪到車轅處。
車轅上坐了人。
灰衣僕役臉上蓋了竹笠,懶洋洋倚在車壁上打鼾。周校尉右手摸了幾摸刀柄,終是垂頭換下一輛。
一連看了三輛,不是車轅處坐了趕車僕役,便是車廂裡有人,再不就是近旁有人。周校尉沒了法子,只好偷了輛栓在街角的牛車。
半刻之後,一輛牛年拉了大半車柴禾,“嘎吱嘎吱”駛出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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