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謝:霧的影子的寶貴月票,感謝風中歌的大疊平安福……感謝所有砸票票的親。
**——————***————*****
院子左邊與老宅一牆之隔,右邊兒又是一排房子,現下兩邊兒都沒有什麼異樣……遠山四處看了一梭子,便悶聲順著正房山牆往後頭走。
正房後頭有道院牆,牆外是條巷弄。
遠山剛躡手躡腳拐過牆角兒,牆這邊兒“撲通”又是一聲。
酒肆緊挨著老宅,漫說宅子裡有府兵巡視,只酒肆裡這些個彪壯漢子出出進進,尋常人也不敢打這裡的主意。
除了東城夢沉幾個,怕是也沒有哪個人敢到這裡翻牆越戶……何況算算時辰,夢沉也該回來了。
遠山眼珠兒一轉,兩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小小聲喊:“是夢沉麼?”
“嗯。”夢沉低聲應了。
“怎麼跳牆進來了,這邊兒不是有扇小門兒麼?”說著話遠山便往牆邊兒走,只他光顧著走路,不妨剛抬腳便踢到軟呼呼一團,他不由“咦?”了一聲:“這是……這裡頭是誰哎?”
“鹽鋪子掌事兒。”夢沉一手拖了麻布袋子,一手指了前頭正房,壓下嗓音道:“走罷,進去見了公子再說。”
也對,牆外就是巷子,兩人站在這裡嘀咕,保不定牆外有人聽去個一句半句。
當下遠山前頭引路,夢沉窸窸索索拖著人跟在後頭。兩人到了正房廊下,遠山剛抬手挨住門扇兒,房門便“吱嘎”一聲。
“進來。”九公子開了房門,轉身走到榻座兒上坐了。
進來廳門左手處有張案桌兒,桌上放了兩盞銀嘴兒鶴燈。遠山拿火石點了燈盞,屋子裡便亮了起來。
夢沉將布袋丟在地上,躬身揖禮道:“僕見過公子。”
“嗯。”九公子眸光由地上一瞟而過,轉瞬看了夢沉。
貼身服侍的幾個人都清楚,但凡九公子拿出這種架勢,便是要人稟報時莫說廢話。
夢沉略一遲疑,道:“公子出東街約半個時辰,屬下便見獵轆軒管事兒遮遮掩掩出了後門兒,屬下隧領人跟在後頭。”
說了開場白,夢沉往前走了兩步,直待離上首案桌兒近了,方一指地上,低聲道:“管事去了東街鹽鋪子。袋子裡這個……便是鋪子掌事兒。”
漫說管事兒不可能去東街買鹽,就算他去做了旁事兒……若是與那個小東西沒有關係,夢沉絕計不會將鹽鋪子掌事兒提溜回來。
九公子眸光一閃,淡聲問:“兩人都說了甚話,嗯?”
因當時管事與鹽鋪掌事兒見了面,說不兩句便吵將起來,且以夢沉來看,兩人吵架時的言語又同自家夫人有莫大關聯,當下夢沉眉頭一皺,索性學了管事的語氣:“我家主子說了……要是半間亭那位不死,別想他再出一個大子兒。”
學了這句,夢沉又瞪著眼,裝出一臉憤怒狀:“你家主子應喏我家郎君……他抓了九夫人,你們拿謝大娘子去換,現今謝大娘子蹤影皆無,你們言而無信也就罷了,倒還來這裡聒噪。”
哎呦!
遠山唬了一跳,這兩人對答之間,不是明晃晃表示……獵轆軒那位想要九公子的命,而抓九夫人那位想要謝大。
那位想要謝大……那這人是……遠山“啪”一聲拍了下額頭一:“公子,鹽鋪子裡是霍延逸的人。”說了這句,巴巴瞅了九公子:“公子忘了麼,那時送謝大去卷地時,公子曾經撂過話,要王仲熾放出訊息……稱謝大有五六月身孕。公子……想必霍延逸以為謝大懷了他的子嗣,這才與七爺一拍既合。”
九公子眉眼兒不動,只抬手曲了食指,指尖兒在案桌兒上“銼銼”叩了數聲,數聲之後,方勾了唇角兒,朝夢沉微微一抬下頜。
夢沉咽咽口水,低聲道:“鹽鋪子掌事兒大惱,便順手拎了頂門閂敲管事兒。管事兒抱頭竄出去時,曾喊……我家主子說了,只要你家主子立時殺了九夫人,他定將謝大娘子送去。若不照做……他不光扣下往卷地送的錢糧……更連你家小郎君一併扣了。”
說到“曾喊”之後,夢沉語氣一變,不光帶了幾分氣急敗壞,腔調兒更是陰沉無比。
屋子裡剎時一靜。
風從半掩的門扇兒間刮進屋內,燭光跳爍明滅中,九公子原本點漆般的眸子裡,仿似有兩簇火苗兒突突竄上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