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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主子授意,北斗咽咽口水,小聲道:“那些個文人有的當堂作詩,有的當場作畫,並言……全當恭賀九公子大婚之喜。”說到這裡,小丫頭瞄瞄韓嬤嬤,瞄了幾眼,又轉了眼珠覷看謝姜。
謝姜翹了嘴角,笑眯眯問:“那些個丫頭沒有提……字與畫價值幾何麼,嗯?”
“哎呀!娘子不問,奴婢差點忘了。”北斗“啪”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剛要再咋乎,扭臉看看外頭,回過身來時,便捏了嗓子道:“有的一幅字兒千兩金,有的一幅畫要幾百金……總之……要是拿了那些字畫去賣,約是可賣一兩萬金!”
一兩……萬金,韓嬤嬤老臉瞬時“陰轉多雲”,吃吃道:“哎呀!這個……這是……。”
更令她驚訝發呆的還在後頭。
北斗兩眼閃閃發亮,比劃到:“嬤嬤不知道,他們飲酒飲至酣處,內裡有個人扔了酒器,狂笑道……某手書若自稱天下第二,誰人敢稱第一?”
哎呦!這人好大的口氣!
雖然對書畫不是很通,韓嬤嬤好歹見過世面,知道但凡口氣狂妄的文人,手下定有幾分真本事。
這人扔了酒器,又發了狂語……韓嬤嬤不由探身看了謝姜,小小聲問:“娘子,九公子要與他賭字麼?”
老婦人很有些緊張,萬一九公子酒酣耳熱。拿剛收的字畫做賭……那可是一兩萬金吶!
謝姜暗暗有些好笑,當下不露聲色,輕飄飄掃了眼北斗。
小丫頭眼珠兒一轉,立時接了話道:“公子怎會跟他作賭?這人書法在五國間排名第一哎!”
那……總有下文罷!
韓嬤嬤聽得心急火燎,忍不住“啪”一巴掌拍在北斗頭上:“死丫頭,不知道怎麼回話麼?娘子等著聽吶!”
是娘子等著聽麼?娘子都不急!
北斗悄悄趔了身子,待離韓嬤嬤遠了些。便又稟報:“九公子便道……算你有先見之明。僅自稱第二。”說到這裡,小丫頭渾然忘了頭疼:“廳裡便鬧哄哄,問九公子誰可稱天下第一。公子便令遠山拿了娘子手書。”
北斗又是興奮,又是與有榮焉。
韓嬤嬤臉上神色變了數變,終是暗暗捺下來心思,等著聽下文。
“那些人見了手書。這個看,那個搶……哎呀!瘋了似的喊“墨寶!真乃墨寶!……果然當得第一。”北斗吐吐舌頭:“要是知道娘子手書這麼貴。奴婢不用娘子練字兒的紙引火了,通通收起來好了。”
直到此時,韓嬤嬤才算聽出了門道。只是聽出來歸聽出來,她心裡仍是八分疑惑加兩分不安。
前前後後想了片刻。韓嬤嬤不由覷了眼謝姜,頓了一瞬,又咳了一聲。
“嬤嬤可是仍有疑惑?”謝姜在屋子裡輕巧巧轉了幾圈兒。待轉到韓嬤嬤近旁,便細聲道:“既便阿孃被封德淑夫人。亦改變不了我是庶女的事實。”
說了這句,她悠悠嘆道:“嬤嬤難道忘了,世家宗婦不僅要擔生兒育女,統管後宛姬人奴隸之職,還有一頂……那便是連絡各個世族掌家大婦,與此建立穩固關係,以便必要時,可得其助力。”
這話……崔老夫人亦說過。
韓嬤嬤不由凝神看了謝姜。
“以我的庶女身份,掌家大婦不屑與我交往,其她庶妻姬妾之流又羨慕嫉妒,不願與我交往。嬤嬤……就算出嫁當日九公子遍邀天下客,此後,內不能管束奴婢,外不能與家族謀利,介時我的下場……嬤嬤當是知曉。”
這是事實,世族聯姻,本就是利益第一,倘若女子失去利用價值,下場一是大歸,二是空佔大婦之位,其掌家權利由庶妻瓜而分之。
韓嬤嬤忍不住嘆了氣,緩聲道:“老奴愚鈍,九公子這麼做……是為了抬一抬娘子的身價麼?”
“不是抬身價,是增加資本。”謝姜眸子裡似笑非笑,閒閒道:“現今天下以士子文人地位最高,若以一書技壓人,誰還管甚麼庶女庶人。他這種法子,非但一勞永逸,且亦絕了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