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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馬車上,燃了兩盞琉璃燈。
淺青色的燈光下,她的小臉愈發瑩潤透亮,仿似面板裡頭不是血脈筋胳,而是汪著一兜兒。
再她方才眸子斜斜一轉,說不出來的三兩分靈動狡黠,又五七分俏皮甜美。
九公子心內瞬時一蕩,不由溫聲道:“夜來風涼,阿姜又衣裳單薄,莫如上車罷。”
這人聲音低醇微啞,聽在耳裡,就像箏琴鳴奏,又像是誰人打翻了一罈子老酒,酒香薰燻,使得人聞之迷醉。
這人……要使麼,心裡嘀咕歸嘀咕,謝姜面兒上卻一派乖巧聽話狀,抱了抱胳臂,細聲細氣“嗯。”
遠山東城竄出去攆匪賊,北斗搶了兩口鐵鍋之後,便轉回來守了兩人。此時小丫頭聽到謝姜細聲應了,忙將木錘別在腰間,上前抽了腳凳,扶她上了馬車。
在外頭呆的久了,甫一進來,謝姜便指了左右兩側的窗戶,吩咐道:“車裡有些悶,開啟窗戶罷。”
北斗輕聲應了是,因車門兒在右側,窗戶離著門邊兒僅三四尺,小丫頭便撩起竹簾子,探身過去開了右窗。
這邊兒謝姜尋了榻座坐下,方才察覺到左腿痠沉,便順手在膝蓋處揉了揉。
北斗開了左側窗扇兒,瞅見案桌兒四腿兒朝上,便順手拎起來置擺妥貼。待要跪下來收拾碎瓷片兒,瞄見謝姜揉腿,忙瞪了眼睛:“娘子,腿疼麼?”
“有些酸,無事。”謝姜斜倚了車壁,懶懶吩咐:“說不得過會兒便要起程,快收拾罷。”
北斗便又轉身收拾東西:“娘子疼了可要說吶。忘了上次麼?疼的路都不能走。還是趙……。”
嘟嘟噥噥說了半截兒,小丫頭忽然吐咕舌頭,改口道:“陳大醫配的藥膏在嬤嬤那裡。不若奴婢拿來於娘子用。”
謝姜搖搖頭,剛要張嘴兒說話,突然神色一凝。瞬間之後,轉眸看了北斗。豎起食指壓在唇上:“噓……。”
北斗忙捂住小嘴兒。
“僕方才抓了個庶民。”遠山的腔調,既有兩三分肅然凝重。隱約又有幾分忍噤不住:“這些人說是有富戶往家裡送糧,他幾人想劫下來,又缺少人手,若有願意人幫忙。當場可得兩張白餅。”
“嗯,探出來是何人鼓動麼?”
“回公子,他只知……拎鐵鍋那三人便是昨日派餅之人。”說到這裡。停了一瞬:“僕正巧捉了個拎鍋的,在那裡。公子要親自問話麼?”
“拎過來罷!”
踏踏腳步轉到車尾。須臾,便又窸窸索索轉回來“啪!”的一聲脆響:“老實點!”,片刻,便又“撲通”一聲。
外頭又是巴掌又是“撲通”,北斗聽的心癢,瞄了瞄一帕子碎瓷片,乾脆四角兒兜了一系,膝行過來,扒住窗戶往外看。
謝姜懶懶倚了絨被,只管眯了眼不動。
外面腳步聲雜亂起來,仿似東城夢沉都回來了,這個:“公子,昨晚糾集流民劫道者約有十一人,僕殺了五人……捉了一人。”
那個道:“僕砍翻兩個,這兩個拎回來讓公子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