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眼角一抽,“小白術,你是不是腦子也給撞壞了。”
“那我再換個問題,”白術舉起鐵鏈,“能不能解鎖?”
秦修上下掃視了一圈,最後大發慈悲道:“手上的給你解開,腳鐐留著。”
白術滿足的笑了。
前去深海秘境的修士陸陸續續回城,秘境那邊只留下幾位實力高強的修士觀測,回來的修士重傷者無數,邊城恢複了前些日子的熱鬧。
妖界三族將人都聚集到一起,將探查得的秘境情況說了,雖然此次人員損失慘重,但這並不足以讓人放棄通天秘境的寶藏,各界商議之後,將進入秘境的時間往後推了半個月。
白術自解了手銬之後,不再侷限於榻上,腳鐐很長,足夠他走到院子。此處氣候宜人,院中花開的也自然熱烈,白術雖然看不到,但也能聞到怡人的花香。在調養的日子裡,他常到院子中的藤蘿編制的椅子上一躺就是大半天。
某日,笑眉帶著白珩到秦修這拜訪,言說有好戲上演,不過還沒見到主人,倒是一眼就望見端坐於藤椅上的素衣男人,那男人容貌令他這個朱雀族的少主都驚嘆,但更顯眼的還是他腳上的腳鐐,長長的鐵鏈從腳踝延至不知哪一間裡屋。
第一反應,這是誰?
第二反應,囚禁?
第三反應,誰幹的?
上前拱手問候,自報家門後再細細一問。
“在下翁白術,秦修舊識。至於為何將我鎖在此處,我想……大概是他捨不得放我走。”白術言語之時一派風光霽月,配上斯文雋秀的外表,二人信了。
笑眉在旁扼腕不已,憶及前些日子與秦修的談話,感覺自己被深深地欺騙了,怪不得問自己囚禁的事!秦修哪裡是雛兒哪裡是不在意哪裡是年輕!一切只是因為物件不對!
物件正確了,直接動手囚禁——銬住腳鐐不讓他離開自己半步,弄瞎雙眼不讓他去看別人。
這佔有慾已經強到令人發指!
變態!
哪裡需要他插手,虧他還給宴淺出招……
白珩莫名地望著一臉糾結的笑眉,“你怎麼了,不是說有戲看?”
宴淺、看戲。
笑眉突的驚醒,掃了含笑的白術一眼,苦笑出聲,他好像……壞事了。
那邊傳過一陣談笑的聲音,笑眉尋聲看去,叢叢疊疊的紅粉花叢掩映,走來二人,一人銀發逶迤粉紅煙紗裙,靈動嫵媚不可方物,一人玄衫玉帶發高束,墨眉鳳目俊逸風流。
乍一看,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
“修哥哥之前不是向我討要比試第一的賀禮嗎?”秋水眸中淺笑盈盈。
秦修被那顧盼生輝的眸子一掃,有些暈乎地揉揉她的發尾,“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早給忘了。”
“怎麼可能忘!”宴淺跳至他的身前,故作薄怒,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前傾,如雪的肌膚上逐漸泛起一點醉紅,“我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你喜歡什麼,所以我去問了問笑眉大哥,他告訴我你可能喜歡什麼。”
“是什麼?”秦修隨著她問,抬手拾去纏在她銀發間的花瓣。
微風帶著院裡的花香輕輕拂過少女耳邊的發絲,少女踮腳,輕輕的往他的唇角遞上一吻。
幽香蝕骨,秦修在最後一刻恍然,稍側過頭,那吻輕柔印在頰邊,柔情脈脈,青澀慎重,那時間院中花葉簌簌,他正好看見迷離繁花後白衣靜坐,一點殘香繾綣飄落他肩頭,白紗纏眼,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