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也不是很乍異,對於聶水在毒術上的造詣他早就知道,不過……側過去望著他的側臉,依舊羸弱清秀,肌膚透明得能看到血管。這些年,他在毒術上下足了功夫。
聶水領著秦修到了一個洞口,外面看起來很普通,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你的洞府?”秦修打量四周,發現並無太多裝飾,唯頂部垂下的石筍算是一景。洞府雖大,但深處只擺有一矮案、一竹蓆、一軟榻,四下卻整齊的安置著瓶瓶罐罐,奇異的藥味絲絲縷縷鑽入鼻孔。
聶水點點頭,示意女子將方才抓來那人放開,也不顧秦修在旁邊,徑自結印施法。
男人身下浮現一個七星血陣,陣法光芒愈盛,男人身體越幹枯,最後竟是癟成一具幹屍,更離奇的是那幹屍片刻後站起來,並朝另一個洞窟走去。
“主人,八十一個齊啦!”女子興高采烈踩著有韻律地步伐跟著幹屍過去,碧綠的衣裙飛舞,“血陣可以開啟了!”
血陣?
“看不出來這小子還蠻心狠手辣。”蒼嶽自從出了鬼淵後,興致一直很高,便主動解釋道,“血陣出,萬鬼哭,血陣以血為引煉製出血毒,至於那血毒是用來煉藥人,還是用來提升他的毒術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秦修看著這個清瘦的人,頭皮有些發麻,聶水在狠毒的路上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忽然,一道紅影飛撲而來,過猛的沖勁撞得秦修踉蹌幾步。抱住軟軟的肉球,笑眯眯地揉弄著它的腦袋,“小狐貍,行啊你,跟著毒美人過的怎麼樣?”
小狐貍“嗚嗚”地叫著往秦修懷裡蹭,直到秦修一把提起他的後頸肉,“和那隻大鳥一樣,胖了。”
小狐貍揮動著四肢,冰藍色的眼珠似乎有些濕潤,可愛、可憐。
聶水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一人兩鳥其樂融融。
直到秦修逗夠了,一邊撫順狐貍毛,一邊抬眸問:“九墉,你去麼?”
聶水灰白的眼中閃了閃。
“報仇第一地。”秦修勾起個笑,既邪佞又撓得人心癢癢,“解決完他們後,就輪到勾魂使和暝殿了。”
“兩個人?”聶水遲疑問。
“不,”秦修搖了搖手指,“三個。”壞笑著看聶水的反應,繼續道,“加一個軍隊。”
“軍隊?”
“沒錯。”
聶水正想說什麼,卻又陡然憶起一件事,道:“那次去鬼淵的人,除了我,沒有一個人再出現過。”
秦修心突的一跳,大怔:“劍霄門……也無人回來?”
“沒有,除了我。”聶水平靜道,“那日我醒來後,只有打鬥的痕跡。出來了才知道,進入鬼淵者無一倖存。”
秦修壓下心中的不安,“勾魂使和暝殿的也沒有?”
“沒有。”
不對勁,勾魂使和暝殿絕對有勾結……這事一定和他們有關。
“不管怎麼說,先去九墉。”乾家和勾魂使也絕不會幹淨。
“那麼大的事五界怎麼會沒人懷疑?”秦修又問。
“如今萬魂冢魂魄到處躥逃,五界一片混亂,也無心思去管太多。”聶水頓了頓又道,“我還從幾名勾魂使身上知道了些東西,勾魂家暗地裡透過乾家廣招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