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手骨已經燒掉了。”孫祿看著我怔了怔,“你脫衣服幹什麼?準備洗澡?你胸口那是什麼玩意兒?”
“啊?”我一愣,低頭一看,錯愕的發現,那件染血的長衫竟消失不見了。
然而,我胸前的位置,卻多出一片巴掌大暗紅色的痕跡。仔細一看,就和原本染在長衫上的那片血跡形狀竟是一模一樣。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打來的,皺眉的同時,仍是接了起來。
“喂,是我,你要我找的,找到了。”聽筒裡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
我瞳孔驟然猛一收縮,“在哪兒?”
“我現在長平縣,明天一早,你來找我匯合。”對方說了一個地址,之後冷森的說:“記得把藏魂棺帶來,那不是你的東西。”
“嘟嘟嘟……”
聽到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我一陣上火,忍不住罵道:“我他媽要你的死人棺材幹什麼!”
電話是臧志強打來的,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找到了我畫給他的那個墳墓,而且還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實在太曲折、太過詭奇,但在接到臧志強的電話後,我立馬做出決定,那就是當務之急,必須放下一切,首要的是把瞎子給救回來。
孫祿聽我說了個大概,就說要陪我一起去找那活死人墓。
我說不用,這件事上他未必就能幫上忙,關鍵是老獨還在醫院,段佳音更是還在特護病房,總得有人照應他們。
靜海對此發表的意見很簡單,只有三點,一是帶上鬼彘轉世的小柱子,二是將我剛得到的陰陽照骨鏡隨身攜帶,再就是……打給桑嵐。
我看了看時間,沒給桑嵐打電話,只給她發了條資訊。也沒再向靜海詢問照骨鏡和月白長衫的事,胡亂洗了個澡,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桑嵐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到旅館樓下了。
我急忙洗漱了一下,臨時找了個編織袋,把個小柱子藏在裡頭,又跟孫祿交代了幾句,便匆匆下了樓。
“來了。”再見到桑嵐,我越發有種無話可說的侷促。
桑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現在就出發嗎?”
“嗯。”
我剛點了點頭,忽然就被身後伸來的一隻大手搭住了肩膀:
“艹!你小子還是不是人?佳音都那樣了,你居然還他媽和別的娘們兒勾搭?!”
單是聽聲音,我已經猜到這人是誰了,回過頭,果然就見史松、史胖子正怒目橫眉的瞪著我。
這一夜我都沒怎麼睡踏實,噩夢一個接一個,夢中的情形都恐怖至極。這時見這胖子又不問青紅皂白的胡攪蠻纏,自然沒好心氣。
我開啟他的手,再看看他被繃帶吊在胸前的右手,皺眉道:“你有溜沒溜?你怎麼在這兒?”
“這附近就特麼這一家旅館,我不住這兒住哪兒?”
胖子瞪了桑嵐一眼,不禁也有些發怔,回過神來,卻又來搭我肩膀,口中放低了聲音說:
“這妞還真漂亮,怪不得你會……唉,作為男人,我覺得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哪個男人不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呢?換了是我,九成九也跟你一樣……
不過我還是得說,你還是有點過分了。畢竟佳音還在醫院裡,人都還沒醒呢,你就不能先暫時克服一下,先忍忍,等到佳音醒了,把她哄好了,你們再……”
“閉嘴吧!”我實在受不了這傢伙,打斷他道:“別胡說,這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