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識字不多,不能說話,警方自然就沒法從她那裡問出線索。
我的疑問……或許說時間唯一的疑問是——時間看過何武飛女友的照片,那個叫歐陽若的病患,根本不是何武飛的女朋友……”
這時郭森再度來電,說歐陽若是外地來本市讀書的大二學生,半年前被查出有腎病。她家庭條件不怎麼好,所有的診療費用以及這次移植腎臟的花費,都是由校方和學生籌集的。就現有資料顯示,除了何武飛是醫院的護工外,兩者並沒有其他關係。
郭森最後說道,警方查到何武飛有個女朋友,跟歐陽若就讀同一所大學,不過前年已經畢業了。
收到郭森傳遞的資料後,我大腦更加混亂。
況風還想說些什麼,被我阻止了。
因為我發現,他雖然克服了一些東西,但還沒完全適應,言語間都偏向時間自身的意識,並不能從客觀角度分析問題。
這樣一來,他說的越多,只會越發打亂思路。
平古本來就是個縣,楚集鄉相對偏遠,道路建設基本談不上。
偏偏這會兒又下起了雨,一陣驟雨過後,道路變得更加泥濘難行。
開了近半個鐘頭,司機才說就快到了。
距離目的地近了,我心情卻是愈發沉重。
直覺告訴我,何武飛一定帶著歐陽若來了楚集。
歐陽若是重病患,這一路顛簸下來,加重病情是必然的。
而歐陽若不是何武飛的女友,何武飛把她從醫院帶來的目的就更難以琢磨了。
我現在幾乎確定,我們能追到時間,應該是在何武飛的算計內,而與時間的周旋和‘盤問’的過程,已經拖延了我們的行動。
又是一陣急雨拍下來,我忍不住抱怨:“這破路,怎麼就他媽不能修修呢。”
司機苦笑,說:“我們鄉應該是平古最窮的,沒資源不說,還多是留守的老弱。相關部門得不到利益,又怎麼會給咱修路。”
我咬牙搖頭。
就這道路條件,最近的派出所得到通知出警,恐怕也要趕在我們後頭了。
“到了!就在前面!”司機指著前方,“不過要去獸醫站,還得再往前,看到指示牌右拐。”
司機才畢業不久,難免話多一些,說越窮的地方越難發展,近幾年鄉里除了家養的雞鴨之類,已經很少有人靠養牲口過活了。獸醫站他也沒怎麼去過,但既然沒牲畜,估摸著也就空剩下個名兒了。
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皮牌子歪斜的釘在老式木質的電線杆子上,我和況風、司機都先後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自從車轉下鄉道,這一路泥濘,開得我都頭大,怎麼這一拐彎,同樣是土路,路況卻好這麼多呢?
司機探頭看著地面,說道:“這條路好像是被軋出來的,都是車轍,看花紋還不止一兩輛車。”
“把路都軋實了?”況風疑惑地看向我,“時間的意識裡有這條路,可這兒就是個普通的獸醫站啊。”
“普通不普通,馬上就知道了。”我加大了油門,同時觀察四周。
開了約莫兩百米,路邊上有個集裝箱改的簡易房。
我直覺不對,停下車,上前察看。
兩尺見方的小窗裡邊糊著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