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內沒有絲毫亮光,敞開的大門黑洞洞的,像是夜色下怪物的巨口。
兩人才一進去,孫祿就明顯打了個寒噤。
;我去,怎麼這麼冷?;
我同樣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陰冷,但可以肯定,這並非是由屍氣造成的,而是另一特殊的溼冷。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我還是提醒孫祿:;這裡不對勁,保持警惕,可能隨時會有野獸出沒。;
孫祿;切;了一聲,看向我,確認我沒開玩笑,愕然問:;這又不是野生動物園,學校裡怎麼可能有野獸?;
我搖頭:;我也不清楚原因,但我能肯定,這樓裡有股山林的氣息。;
沒錯,三闖關東山,特別是這趟從四靈鎮回來,我對山林的味道實在太熟悉了。
雖然是在現代化的教學樓裡,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叢林中那種特殊的氣味。
我沒有詳細向孫祿解釋,但他對我的信任是無條件的,先是說了一句;地方太大,分頭找;,跟著又自我否決:;算了,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因為是主樓,佔地面積最大,只搜尋了第一層,就花費了接近一刻鐘。
往回走的時候,孫祿抹了把臉,咬牙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總共八層樓,再加上後邊連通的副樓圖書館全部找一遍,那得到什麼時候了?;
剛好經過總務室,聽他這麼說,我心裡咯噔一下,順手推開總務室虛掩著的門。
;剛才不是已經找過了?;
;你看看那後邊。;我抬手指向門內。
總務室裡空無一人,但桌上的書本檔案都攤開著,像是白天還有教職員辦公。
孫祿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嘶;的倒吸了一口氣:;這不夠嚴謹啊。;
我讓他看的,並不是房間裡頭,而是透過後面的窗戶,外面的情形。
同樣是月光籠罩下,那裡有一棟三層建築,不算宏偉,卻是獨立的。
孫祿疑問:;副樓怎麼不見了?那三層樓是幹嘛地?;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而是走進總務室,來到一張辦公桌前,翻看一冊攤開的資料夾。
只看了兩眼,我心裡就一激靈。
孫祿跟了過來,他雖然生活中有些粗魯,但觀察力不遜於我,同樣也從檔案上看出了端倪。
;2008年的文件?;
我點頭,目光再次轉向後窗:;我跟圖書館的管理員閒聊的時候,聽她說過,學校在11年經過一次大規模的翻新,閱讀樓在原建築的基礎上擴大了佔地面積,並且和主樓連通。;
;這麼說,那棟三層樓是原來的圖書館?咱們回到了翻新前的學校?;
孫祿不忘補上一句:;你說那個管理員,是姓丁的那個老姑娘吧?從畢業就留校做管理員,四十多了還沒男朋友,就上回,我回學校的時候碰見她,她還向我打聽你來著。;
見我變顏變色,他也嚴肅起來:;學校翻建前,咱都沒來過這兒。文件日期是2008年3月,咱真回到2008的醫學院了?;
;嗯,你剛才可能沒留意,關於這一點,線索實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