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祿斜眼看著我說:;誒,哥們兒,知道我為什麼不問二遍‘我為什麼睡著了’嗎?如果你和我經歷相同,就該知道那‘夢’的險惡,就不用我多說了?;
;嗯。;我點點頭,;在夢裡你跟麗姐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孫祿使勁甩了甩頭:;實際也沒啥,就是夢見我替她帶寶寶,借寶寶吃奶的空,我我多看了幾眼;
;出息!;我瞪了他一眼,;如果真有機會,記得拍照片!;
;我撐不住了;項玉琪已經萎頓在地,雙手捧著露在體外的竹刀,一臉痛苦。
;俘虜了一個?;
孫祿上前,一把將她拎了起來,像拎著個玩意兒似的前後看了看:;禍禍,你下手也太狠了。嘖,得虧你的竹刀刃口短前後各一刀,也沒有形成貫穿。不過胸口一刀扎得有失你水準,進手術室以前,這刀子是再不能動一下了。;
我;嗯;了一聲,看著項玉琪,一言不發。
雖然對項玉琪的底細還不那麼清楚,但她的確是識時務的聰明人。
她也沒等我開口,就強撐著身子說道:;反了!這屍蛾陰陣,是以一具千年古屍的執念為引,集結屍氣煉成的。內部構造,的確和人一樣。但是反了!;
;什麼反了?;孫祿擰眉問。
見項玉琪實在疼得說不出話了,我沉聲道:;人身是人身,但不是趴著的。你試想一下,一個人仰面朝天,四肢反向錯位杵地,那是不是更像一隻昆蟲?;
孫祿眼珠一轉:;可那妖蛾子的人腦殼明明是正著的!;
;那是因為你漏掉了一個細節。;我走到項玉琪面前,把著她的兩隻手,替她調整了一下捧著刀和傷口的姿勢:;雙臂打根上放鬆,力氣用在腿上,站得穩,手才能穩。;
;啪!;
孫祿一拍腦門:;嗨,想起來了,其實我當時也看到了,上邊,脫水的內腔表層扭曲的不像話,周邊一圈也有絞狀紋路,那是因為,這‘巨人’是被人把脖子擰了一百八十度給弄死的。腦袋被擰得掉了個個兒,那可不和身子是反著的嘛!我當時就只仔細看他被拔掉的舌頭根了,把這茬給忘了!;
我朝項玉琪遞了個眼色。
她有些猶豫:;我現在這樣;
;我說你不會死,就不會,我想讓你死,你活不過下一秒。;我冷冷道。
項玉琪嘴角抽搐,咬咬牙:;我希望你對自己的話負責,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的威脅不管用。;我笑笑,笑容驟然一斂,;我要你死,就不會給你做鬼的機會。;
項玉琪明顯打了個寒顫,蹣跚的轉過身,朝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喜子哪兒去了?;孫祿小聲問我。
我搖搖頭,同樣低聲道:;最開始,他肯定是先中招了,所以才會甩開我們。看目前的狀況,我倒是覺得,他應該已經脫離了幻象或者說是擺脫了夢境。;
孫祿點點頭:;如果是那樣,以他的個性,無非是兩件事選一件。;
;一,確保咱們兄弟倆的安全。;
;二,先咱們一步去‘蹚地雷’了。;
我和孫祿相視點頭。
孫祿聲音壓得更低:;你真是有備而來,連我都被你忽悠了。包是沒帶,可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把竹刀?;
;就這一把。;我低聲回應的同時,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給他看。
;嘿嘿嘿;孫屠子壞笑,;別人看不出來,我還能看不出?你也是夠絕的了,這一來,她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但那特麼得多疼?難怪丫都不敢貪圖‘享受’了。;
我笑笑,重又將半截折斷的竹刀刀尖塞回褲兜。
;到了。;
項玉琪停了下來,緩緩轉身看著我。
離得那腐屍鬼火越遠,越是缺失光源,這會兒我運足目力,也看不清她身前有著什麼。
項玉琪像是在為自己節省時間,小心地騰出一隻手,居然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型手電,仔細一看,居然還是鐵路編制配備的。
電光打亮的瞬間,我和孫祿都看到,在距離她身前不足一米的所在,;山洞;的洞壁上,赫然有著一扇閉合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