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滑頭笑了,但是笑得很有點不自然,“得,您是爺,我只能說服。”
我緩緩道:“x——c36a9!”
瞎子眼珠一轉:“這車牌號誰的?”
老滑頭的笑容徹底凝固在了臉上。
我說:“就因為你兒子表面是開貨車的,所以三年前,他才能證明,那所謂的畫家小兩口,是搭他的車離開了四方鎮。”
老滑頭僵硬的點了點頭。
“這麼著,問你個事。”我端起酒杯,在他杯子上輕輕碰了碰,“你兒媳婦兒還健在嗎?”
老滑頭點頭:“在。”
見瞎子看我的眼神有點曖`昧,我趕忙擺手,“別誤會,我可沒想因為誰媳婦兒好看,就跟她男人做朋友。我這麼問吧,是因為這孫子許給我,只要把某樣東西送到他家,就會有人給我特別豐厚的報酬。他家要是沒別人了,只有個傻乎乎的滴溜孫兒,我找誰要錢去啊?”
“你什麼意思?”老滑頭獨眼中明顯透出一線殺機。
我本來想笑,可看到一臉聚精會神的沈三,忽然笑不出來了。
我遲疑了一下,搭住沈三的肩膀,用力按了按。
沈三撥楞了一下腦袋,有點恍然的說:“哥……哥,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我嘆了口氣,對老滑頭說:“你是真怕趙奇拿你家裡人要挾你,所以一早搬了家。也是因為這樣,你起碼有一段時間沒敢回家了吧?你兒子開的是一輛兩噸的東風平頭、藍色,對不對?”
我往大門指了指,“剛才我好像看見他的車了,對,就是差點撞死你的那輛。”
“噗……”
老滑頭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我默然了一陣,拿起一根筷子,扔向鄰桌還跟大背頭膩味的竇大寶,“別聊了,這桌菜沒法吃了,幫忙去後廚再弄點菜吧。”
等換了新菜,老滑頭兀自臉色煞白,人是端坐著的,身體卻是止不住的發抖。
我替他滿了杯酒,緩緩說:“你比我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只能說……節哀順變吧。”
老滑頭沒碰酒杯,抄起酒壺,一口氣喝光了全部的酒,臉上這才泛起一種病態的紅暈,瞪著充血的獨眼看著我問:
“我把命給你,把不該說的跟你說。我只問你,我兒子……我兒子是怎麼死的?”
我說:“我剛才就隔著車窗看了一眼,他只有半拉腦袋,應該是出車禍。買一送一,我再跟你說件事。不過,這純屬我個人的猜測,你聽聽就算了。”
“爺,您請說。”老滑頭似乎已經完全麻木了。
我指了指櫃檯,“金坷垃和銀坷垃在一塊兒沒羞沒臊了三年,用得著‘攔精靈’嗎?要說起來,銀坷垃樣子不錯,關鍵蘭花門的那兩塊寶肉太吸引男人了。您兒子既然能給你生孫子,那肯定具有男效能力。男人都好色,他能例外嗎?
銀坷垃心毒到什麼份上,你不是不知道,一袋白砂糖,哄一個傻丫頭去深山裡送死……呵呵,我是這麼琢磨的哈。跟金坷垃在一塊兒時間忒長了,她可能也想換換‘口味’。
銀坷垃要刻意勾搭你兒子,就憑她那兩塊寶肉,單就一天就能把男人榨的腿軟腳軟。二月份生產的套子,算起來,四月份才開始化雪,大車才敢進山。雪沒徹底化完,一個身體虛的都不行的司機,開車能不出點事嗎?
對了,還有,我記得你說過,你憋了半輩子的寶,家底挺厚的。你是收了金坷垃銀坷垃當徒弟,可你自己也說了,賊就是賊,能把賊綁在一起的,就只有利益。你是不是打算這件事完了,金坷垃銀坷垃也就該領盒飯了?
呵,你猜他們會不會也覺得,先把你兒子給弄了。然後等找到所謂的‘寶貝’,再找機會把你給辦了。到時候你家裡就剩孤兒寡母,那你家那些金銀財寶,天靈地寶,是不是就是他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