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雖然急,但進屋的時候,兩隻手一直在揉眼睛。
雖然沒能看清他的面孔,可藉著撂在地上的手電光亮,我還是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這人就是張旭的司機,阿穆!
緊跟著他後頭又進來一人,卻是張旭的助理岑芳。
她也拿了手電,剛要抬手往炕上照看,我就出言喝止道:
“放下,我媳婦兒沒穿衣服!”
岑芳哪肯聽我的話,強光迎面射來,我本能兩眼眯成一條線,但仍是注視著門口,厲聲道: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岑芳神色不變,冷聲說:“我們聽見這屋有動靜,才過來看看。徐老闆,我要是沒記錯,您和您身後的季女士才是夫妻,哦,不,是情侶關係吧?怎麼房裡還多了一位?”
我隨著她的目光轉動,看向一旁,就見不久前還‘挺屍’的潘穎,這會兒居然攏著被子坐了起來。
看她半露在外的肩膀,不難想象,現在她裡頭穿的很少,又或者壓根沒穿。
季雅雲本來也是不能動彈,但是在怪蟒消失的那一刻,已經自行坐起身,藏到了我身後,一隻手撐著炕,一手搭在我肩膀上。
“啥事兒啊?大半夜的瞎吵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隨著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從門外探進半邊身子。
看到此人,我不知道怎麼的,就真是長鬆了口氣,整個人往後一軟,靠在季雅雲身上,“韋大拿,你這店沒連著派出所吧?怎麼地?半夜還查房?”
韋大拿往炕上掃了一眼,趕忙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哎喲……大兄弟,你這也……也動靜忒大了點兒吧。”
繼而在岑芳眼前一揮手,“妹子,還有那哥們兒,別看了。你倆不都是跟班兒嘛,跟班的,哪能管人家大老闆呢?走走走,都走!各回各屋,各找各媽,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只當給我個老臉,權當沒聽見!”
阿穆從進屋就一直在揉眼睛,聞言轉身就往外走,岑芳卻是無動於衷。
韋大拿攏了攏身上披的皮襖,忽地探過頭,朝她身前斜了一眼,“喲,我說大妹子,你這衣衫不整的,不覺得寒磣啊?也就是我年歲大了,腦子裡不存那些歪門邪道,要換了旁人,看你現在這穿戴,鐵定扯著風說雨,保不齊就說你夜裡頭私會誰家的老爺們兒去了呢!”
岑芳本來還一臉仇視的瞪著我,聞言像是反應過來,低眼往身上一看,隨即抬起臉,冷冷對我說:
“徐老闆,勸您一句,別玩太花哨了。這窮鄉僻壤不比你們大城市,一張床`上睡仨行,動靜太大,影響不好。”
我左右看看炕上兩個女人,舔了舔嘴皮子,探著頭問:
“那照你的意思,睡四個?加上你?”
我猛一抬頭,“韋大拿,關門!老子今晚來興致了,把她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