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老頭話裡有話,忙點頭:“行,您老定了那就是定了。我回去就馬上落實。”
老古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完飯,告別了齊瞳等人,上了車,老古像是酒還沒醒,閉著眼睛靠在椅子裡,含糊的說:“小徐啊,你是真不該溜號啊。”
“對不起教授,您……有發現?”
“先開車。”
出了工廠大門,老古猛地睜開眼,“這回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心中一凜,“難道那假山石就是從這裡運出去的?”
老古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張照片。
可以看出,照片是透過窗戶拍的,乍看拍攝角度,就像是真的身在山中一樣。
老古再沒半點醉意,眼神炯炯道:“是展廳後邊的假山,用不用我指給你看?”
我說不用。
白晶問道:“教授,您怎麼就認定是那裡?我也看過了,那並沒有損毀啊?”
“傻丫頭,都說是假山了,損毀了還不能修復?人家就是幹這個的,這在他們手裡,不叫事。”老古拍了拍我的肩膀,“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把手機還給老古,看了白晶一眼,“現在就只有兩條路,一是報警,通知郭隊,讓警方來處理。不過小白同志一定不同意。”
白晶苦惱的揉著太陽穴,“我雖然偶爾也會打擦邊球,但絕不認為法律可以被玩弄褻瀆。人命關天,要不,現在就報警吧。”
我說:“我倒是願意選第二條路。”
“咦?你怎麼改主意了?”老古饒有興致的問我。
我打了把方向,拿過自己的手機給徐潔發了條語音,然後對老古說:
“您近距離觀察過假山的全貌,單看表面痕跡,您當然能大致判斷出假山各部`位成型的時間。礦砂水泥對人體和衣物纖維有著一定的腐蝕性和滲透性,假山在製造過程中,更是新增了大量的膠合劑,這些都會造成屍體表面證據的毀壞。警方可以透過技術手段還原一些證據,但那需要相當一段時間。小白同志未必能等的了。”
老古撓撓白髮,“那你想怎麼做?”
我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根菸,“回去,我一個人回去。”
老古皺眉,“說清楚點,我不喜歡人話說半截。”
“教授,您有沒有聽過猴子穿針?”
我把癩痢頭對我說的話,對老古和白晶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
“吃飯那會兒,教授講那個笑話的時候,我留意到齊瞳笑得很有點怪異。咱們都是西貝貨,是透過網路,知道有王欣鳳這麼個人的。齊瞳很年輕,又是從基層做起,工程和業務兩門抱。城河街的陵園建造有年頭了,不可能沒跟他有過業務往來。要是沒猜錯,在吃飯之前,他已經給相關人員打過電話,也就是說,我們那時候已經露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