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童屍,眼睛卻是死死盯著史胖子:
“可別告訴我,不知道這屍首是拿來幹什麼的,也別說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胖子沉著臉說:“她是被木刺封了靈竅,製成的活香。”
我冷哼一聲:“木刺封魂,腳底生根…龍涎倒流,以人為香。我以為那只是杜撰的邪說,沒想到居然真有人這麼做。這要是們凌家的人幹出的事,凌家全族滅門,倒是天理昭昭。”
見胖子不反駁,我對其餘人解釋當中緣由。
自古以來,用活人祭奠的事就從沒斷絕過。就比如我們在三義園見到的抖三斤,便是死後被製成‘天燈’。
‘活香’和‘天燈’的作用差不多,都是邪門妖人修行妖術的犧牲品。
不同的是,‘天燈’是以人為燭,‘活香’卻是將活的孩童封住靈竅,再利用特殊手法制成的‘香火’。
我對桑嵐說:“活香的與眾不同在於,在替他人做香的同時,自身也受用了一些香火,三魂七魄雖滅,但還有些靈性。……那屍?吸取了的靈氣,對屍身又最敏感,所以,本人只是經過這裡,沒有進來,屍?卻是以為自身有了‘更進一層’的契機,竟是撇下,轉而附著在了這女童製成的活香上面。
屍?在身上,再怎麼作怪,想要‘反客為主’,也得有段時間。在這當中,難保不會遇到‘高人’,將屍?剷除。屍?很聰明,就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想把這童屍據為己有。那一來,它就真正成了獨立的精怪了。”
“這都能被想到,看來知道的還真不少。”史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
“我本來是想不到的,怪就怪屍?聰明反被聰明誤,太急功近利。”
我把之前在殿中做的那個怪夢說了一遍,抬頭看著神臺上的另外兩座泥塑說:“這應該是以五行中的‘木’為根本,建造的一座邪廟。地下‘長出來’的供桌,桌上的燈臺,兩邊的金童玉女,應該都是為了供奉中間這雕像的。
我不知道建這邪廟的人,目的是什麼,但知道他應該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廟宇荒廢,‘活香’的靈性消磨殆盡。所以,屍?才‘託夢’給我,為的是讓我點燃燈臺,讓她能夠補充靈氣,提早修成氣候。夢裡那女人的臉雖然可怕,但身形卻和桑嵐一樣,就是最好的證明。”
胖子問:“怎麼知道建廟的人早就死了?”
我忍不住失笑:“先說,鄭月柔讓來找的那個凌家長輩,是不是就是她的親爹?是的話,呵呵,應該早就見過那個‘長輩’了!”
胖子橫眉立眼:“最好把話說清楚!”
“在獅虎山的密道里,曾透過另一條岔路,爬到草道人下面。那時候,就沒感覺到岔路里有什麼特別嗎?”
我本來還想說出實情,但見胖子臉色陰晴不定,又想起虎口洞內,如果不是有他幫助,我們都難以逃出生天,心氣不禁軟了下來。
只對他說,鄭月柔讓他來找的人,也就是鄭月柔的親生父親,應該早在幾十年前就死在那虎口洞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