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左右看看,指著連綿殘屋中最高的一個房頂:“那應該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就算荒廢了,也說不定會有魚乾肉脯之類的。”
“那還不走!”
為了緩解疲勞煩躁,我們邊走邊胡說八道,進了村子,來到竇大寶先前指的那棟房舍前,一看門頭,就都有些失望。
這絕對算是高門大戶,而且儲存的相對完整,可一眼望之,這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屋子。雖然門頭缺失牌匾,也能看出,這是間類似祠堂或者廟宇的建築。
眼見大門內院中雜草沒過膝蓋,又是一派死氣沉沉,兩個女人都有點發怵。
季雅雲終是忍不住說:“我瞭解嵐嵐的性格,她絕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我雖然看出些怪異,但對她的話深表贊同,當即就說去別處尋找。
哪知剛轉身走了沒多遠,猛然間,就覺得心口一陣發悶,一個沒忍住,竟是捂著肚子嘔了出來。
關鍵吐出來的不光是食物殘渣和酒水,而是摻雜著殷紅的鮮血。
季雅雲等人都大驚失色,竇大寶更是掏出隨身的雲南白藥,說裡面的保險子可以暫時止住胃出血。
他說的似乎不無道理,畢竟我到現在都沒閤眼,還喝了那些個酒。
可稍微緩過來些,我沒接白藥,而是扭頭就往回跑,“桑嵐就在這裡頭!”
最初和桑嵐接觸,是因為季雅雲‘中邪’。
之後卻因為屍油的事,讓我和桑嵐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應。
這種感應並非時常出現,但作為醫科生,最能分辨身體感受的與眾不同。
我急著跑回那廟宇般的建築,蹚著草邁過庭院,來到正殿,大門卻是上了鎖。
竇大寶當即翻出把螺絲刀,就要撬鎖。
我急忙攔住他,“別亂來,這裡不知是祠堂還是廟宇,在這裡強行破鎖,等同明火執仗的搶劫,是會……總歸是不好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一套?”竇大寶急眼道。
我勉強道:“幹一行就得守一行的規矩。”
說話間,從如意扳指中彈出一枚簧片,捏起掛鎖,試著捅了進去。
林彤啼笑皆非,“這不是自欺欺人嗎?這和撬鎖有什麼區別?”
我邊試探邊說:“區別大了,單說現代律法,入室行竊和入室搶劫能一樣嗎?再則,外八行裡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或者說是‘信仰’,那就是天佑賊盜不保搶匪。賊偷尚有回頭路,搶匪遭遇事主,難免殺生害命,真就罪不可赦……”
說話間“咔嚓”一下,鎖簧彈開。
急著推門進屋,只見大殿中高高供奉著一具泥胎塑像,兩邊分別立著金童玉女。泥胎早已斑駁不辨相貌,露出泥胚本色。但細看下,卻還有些寶相莊嚴的意味。
竇大寶繞著泥塑前後轉了一週,摒了摒氣,衝我搖頭,“沒人……說實話,也不可能有人對不對?那鎖都鏽了,這裡也沒後門,除了咱,還有誰能進來?”
不等他說完,我就猛地打斷他道:“桑嵐一定到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