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捧起她的手看了看,甕聲甕氣的說:
“一看你就沒見過世面,什麼不好惹,你惹那呆傢伙幹什麼?”
潘穎抹著眼淚說:
“我就知道鵝肉好吃,哪知道它那麼兇啊?這隻鵝肯定有病,腦子不正常!”
竇大寶嘿嘿奸笑:“不是它腦子有病,所有的鵝都一個樣,要不怎麼叫呆頭鵝呢?這玩意兒壓根就沒腦子,就是二愣子,誰都不怵,兇起來狗都怕它們。”
一向不苟言笑的郭森忍不住笑著說:
“我記得楊蕾剛進局裡那會兒,跟著去大劉海鄉辦案,也是看見這大頭鵝白生生的覺得好玩,跑過去逗弄,結果被兩隻鵝從鄉東頭一直追到西頭,最後躲進警車,車門硬是被這呆頭鵝啄出好幾個坑。”
“徐禍禍,你弄這麼幾個壞傢伙來幹嘛?”潘穎氣鼓鼓的問。
“給你做燒鵝唄!”
我撇撇嘴,轉眼看到房簷下的裹屍袋,不禁皺起了眉頭。
郭森走過來說:“也就是上面對你的印象分高,相信這事有內情,不然的話也不會同意我把屍體帶來這兒。你現在能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先看看屍體。”
我從包裡拿出手套,過去開啟裹屍袋,看到屍體,不由得心中一凜。
這果然就是那個沒腦袋的白袍子!
我找了把剪刀,從袍子上面剪下一塊兒。
郭森張了張嘴,終究是沒阻止。
“這人是誰啊?怎麼死的?”潘穎好奇的問。
不等她湊過來,我就拉上了袋子,回過頭瞪了她一眼,“知不知道什麼叫好奇害死貓?”
我是真搞不懂,這娘們兒到底是好奇心重還是缺心眼啊。
我把從袍子上剪下的布片剪的粉碎,混進老憨帶來的草料裡,看了看時間,拿了兩瓶竇大寶帶來的白酒倒進草料,然後把拌好的草料倒在院角。
四隻大鵝立刻爭相啄食起來,不大會兒的工夫,就都東倒西歪的栽了過去。
我盯著裹屍袋看一會兒,轉過頭問郭森:
“郭隊,是誰報警說我家裡埋著屍體的?”
“報警的人用的是公用電話,沒有說自己的身份。我調取了接警的通話記錄,感覺……感覺報警的人說話有點奇怪。”
“怎麼個意思?”我不解的看著他。
郭森皺了皺眉,“怎麼說呢……我發現他說的每一個字,間隔時間都差不多……按照刑偵學來推斷,他說的話應該是事先背好的。”
“報警的詞是背好的……”趙奇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我,“這就有點意思了。”
我點點頭,“先不說屍體是什麼時候埋的,光那坑就接近兩米深,別說屍體已經僵化沒有腐爛跡象,就算爛透了,埋的那麼深,都不會有人聞到屍臭。”
郭森目光一閃:“你的意思是說,報警的人有可能是參與埋屍的人?”
“最起碼他知道內情,知道某人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我點了根菸,深吸了一口,“那傢伙總算還有良知,報警是想阻止某人達到目的。”
趙奇搓了搓腦門,問:
“你說的某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煉製邪物。”
郭森和趙奇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我拿過竇大寶帶來的柳條,幾根一股擰在一起,用黃符裹了插在院子的各個角落。